“对了,刚刚有个女人给你打了个电话。”她还是提醒了他一下:“他让你一会儿给她回一个。”听到‘女人’这个关键词,林空竹目光顿了一下,随后在秦臻疑惑的眼神里点开通讯记录,看到最上方那个陌生来电。男人凌厉的下颌线绷紧了紧,抬眸看着秦臻:“她有说什么吗?”不知道是不是她眼花了的缘故,刚刚一瞬间居然在林空竹眼里看到一种堪称‘脆弱’的情绪,秦臻愣了下,下意识地反问:“没什么,就说了让你一会儿给回一个电话。”林空竹的神色有些奇怪,秦臻转述的时候仔细瞧了瞧他。男人修长的手指按了按太阳穴,似乎是有些头疼的模样,背部靠在墙上。秦臻出于所谓的‘人道主义’,没立刻赶他离开。可能宿醉就会是很难受的吧。秦臻看着林空竹俯身低头的样子,想了想那瓶水走过去给他——结果下一秒钟人就在不设防的情况中被突然抬头的林空竹撞了个正着,秦臻差点被撞的一个趔趄,充其量明白了什么叫别瞎好心。她现在可能和林空竹犯冲。“臻臻。”男人手疾眼快的拉住她帮她稳住身子,惯性让两个人离的很近。是时隔五年后,第一次靠的这么近。可现在秦臻面对他,已经没有以前那种无条件相信了,她只觉得不安。女人心头一跳,第一反应就是推开他,下意识的抬起手来把他‘划拉’走。不设防的林空竹没有任何防备的被她推到身后的墙上,头微微一偏,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就掉在了地上。虽然秦臻不是故意的,但刚刚一系列动作,约等于不小心给了他一巴掌了。秦臻又气又无措,怒道:“谁让你先抓我的?你赶紧走吧。”林空竹并没有生气,也没觉得女人防备过度的肢体动作有什么不对的。实际上刚刚那一瞬间和秦臻近在咫尺,的确……就是特别想吻她。只是现在不合适而已,幸亏刚刚秦臻一个动作让他清醒了才对。于是男人轻轻抹了把脸,靠着墙站了起来。“对不起。”林空竹低声道歉,弯腰捡自己的眼镜:“这就走。”但是秦臻的眼睛很锐利,一瞬间就看出来林空竹脸上不对劲的地方。她愣了一下,下意识就上前去站在林空竹面前,小手强迫性的按着林空竹的头强迫他弯下腰——她这才终于看到他掩藏在眼镜背后的秘密。林空竹眉骨处那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块小小的疤痕,大概不到一厘米,并不明显,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用眼镜框恰巧能遮挡的很严实,但这的确是之前在他的脸上并不存在的东西。秦臻皱眉:“怎么搞的啊?”她不想理林空竹是一回事,但不代表没好奇心。可男人的关注点却在于这是久违的,秦臻主动把手放在自己脸上的举动。他甚至不敢开口,怕一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就破坏了此刻的氛围了。于是林空竹只有实话实说:“没什么,前两年出差的时候遇到刮台风,石头子刮的。”……这也许就是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能被石头子刮出来一个疤还真的是概率小到极致的事件,但也不是不存在的。或许他这几年,所谓的‘出差’,整天和那个教授东北西跑到苦地方,就是有这样的风险吧。秦臻眼睛扫过那道不怎么明显的疤,还有林空竹脸上因为肤色白皙所以很明显的巴掌印,刚刚短暂忽视掉的火气又上来了。她退后两步离林空竹远了些,防备十足:“你滚吧。”林空竹捡起眼镜重新戴上,他本来齐整的头发现在有些乱,几缕黑发掉在额前,本来严肃的风格平添了一丝少年气——就是因为脸色苍白,显得有点颓废。但镜片背后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秦臻:“能说几句话么?”“你干嘛?”秦臻双手抱肩,警惕的看着他:“赖着不走我真的会报警的。”“还有一件事想问。”林空竹笑笑,在秦臻毫不客气的撵人声中还是轻声道:“十月份校庆,你会去么?”秦臻:“不去。”拒绝的毫不犹豫,甚至没经过什么思考,态度可以说是决绝到一定地步了。可是林空竹做好了这次回来后就会碰无数钉子的准备,所以即便被秦臻呵斥了,心态也依旧很好。“很希望你去。”男人整理了一下袖口,刚刚的情绪狼狈过后就又很快恢复了冷静的状态,一如既往的清隽优雅:“到时候,有些事情想和你说。”“你想说什么?”秦臻抬眸,疑惑地看着他:“现在说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