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思的场景和真的面临可能到那个构思设想的时候,完全就不像自以为是的那么淡定了。人呐,可能都是贱骨头,林空竹也承认自己是个贱骨头,但秦臻有句话说的没错——他的确不配。“我们学校只有一个教授现在能带我,是考古系的,得和他东奔西跑,很少有时间能留在西宁了,准确来说是很少有机会能停在一个地方。”像是同意带他的成教授,即使挂着一个西联大任职的称号,也鲜少在校教学,基本一直在东奔西跑。他可以选择不‘出差’,但的确十年如一日的为自己热爱的东西坚持着,也的确令人敬佩。成教授给了林空竹一种启发,如果不能安稳的做一个幸福的人,那干脆就做一个对研究事业有用的人。他的选择注定会对不起秦臻,所以当然配不上让她等自己。但无论他们之间是什么结果,林空竹总归不习惯用冷战解决问题的,他慢慢的和秦臻说明了一切,并不指望女孩原谅或者什么的。少年只是觉得,她应该知道这一切。近乎窒息的寂静在电话里蔓延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秦臻才开口问:“你不会改变决定了是么?”林空竹捏着手机的指尖不自觉的紧了紧,声音很轻:“不会。”“行。”秦臻轻轻呼了口气,雾气打在窗子上,心里莫名有了种尘埃落定的感觉:“林空竹,我需要想想。”“这段时间,你别来找我,也别给我打电话了。”说完,秦臻就干脆利落的挂断了电话。其实她并不想哭或者什么的,心绪淡定的连自己都有些惊讶,可能是因为女孩了解林空竹,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吧。少年是个很有主见,心里想法也很难因为外界原因去改变的人。这么反复横跳了一次大概已经是他曾经想为自己妥协的极限了,但很可惜的是,她估计还是比不过梦想吧。-不知道算不算又‘吵架’的这次过后,秦臻在家里蜗居了三天,女孩有一种受挫了之后就喜欢蜷缩在小空间里懒洋洋到不愿意去思考的毛病,高考之后那次是,这次也是。就像受了伤后会自动寻求保护的小动物一样,可怜巴巴的敏感脆弱,拒绝接收外界的一切信息。谁说心里受了伤就不是伤了?女孩在床上躺平这几天,除了放空,脑子里就只想过一个问题:林空竹在江坞躲的那个人是谁?少年之前亲口说过他不想回江坞是因为要躲一个人,只可惜话说到一半就被他那个老师打断了,之后,林空竹就再没说过了。可秦臻还是记了下来,并且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直到许纾蔓从徐莹那里知道她回来了,兴冲冲地跑来她家的时候,秦臻的思绪才被迫回到这个光怪陆离的现实世界里。“到底怎么回事啊?”许纾蔓也多多少少听到了点风声,毕竟是徐莹叫她来的,现在眼见着秦臻失了魂儿似的,她心里‘咯噔’一声,忙问:“你和林空竹不会分了吧?”秦臻看着天花板,木讷地说:“还没。”对于许纾蔓,她没什么想隐瞒的,只是还没这两个字,就代表正在进行中了。后者不是傻子,当然不至于听不出来,瞬间更愣了——毕竟秦臻有多喜欢林空竹,她是知道最清楚的人了。好不容易能在一起,如果不是什么无法原谅的变故怎么会轻易分手?虽然说年轻人想一出是一出的,但这未免也太突然了。“不会吧?你之前不还跟我说林空竹要回江大读研,你们就不用异地了么?”许纾蔓不理解:“怎么这么突然就又要分手?”……还不如不说呢,这茬提起来,秦臻只会更觉得糟心。不过女孩现在生气也气不起来了,没那个精气神儿,只声音闷闷地大概和许纾蔓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但她没想到有的时候当局者迷,但旁观者却是清的。许纾蔓仔细地听完,秀眉微蹙:“你说徐姨去看你们了,然后当面表明了想要林空竹去江坞读研并且改志愿的要求,后者也同意了,结果现在非常突兀的又改回去了是么?”秦臻没有灵魂的‘嗯’了一声。许纾蔓:“还说他不想回江坞的原因是因为在江坞有想躲的人?”“嗯。”“好奇怪啊。”许纾蔓听着听着,都忍不住笑了:“从他做下决定到突然反悔这段时间听你描述也就一周多,这一周多他也没回江坞得罪过人,那怎么之前没有考虑到躲人这种事答应下来了呢?”秦臻愣了一下,有些恍然的看着女孩:“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