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秦忱轻笑一声,也不打算继续为难下去,拉着许纾蔓准备离开:“你可以继续工作了。”只是在他们本来打算走向下一桌的时候,发生了一个意外。不远处宴会厅那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玻璃碎了的动静儿似的,中间还夹杂着挺多人的惊呼声音。“怎么回事?”秦忱皱了皱眉,立刻吩咐旁边的工作人员:“赶紧过去看看,别伤到人。”这酒店装潢的是华丽风,玻璃的器皿多的数不胜数,甚至还有玻璃屏风,如若碎了还是容易伤到人的。林空竹是个酒量很一般的人,实际上一口气把那杯烈酒喝掉后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脸色苍白的离开只想尽快走人,连秦臻的询问都有点腾不出精力应对。但偏偏的,耳朵还是很好使,他隐约听到不远处除了清脆的玻璃碎响以外,人群里似乎有盛禹明的声音,十分厌恶的道:“晦气,离我远点。”盛禹明是个好脾气的,这些年能让他用‘晦气’这个词来形容的人,只有一个。林空竹面色一变,抓着椅背支撑身子的手指紧了紧,骨节就白的更加突出。“抱歉。”他转头,对秦臻说了句:“我得去那边看看。”圆满林空竹,我不喜欢你了。盛禹明虽然吊儿郎当,从年轻到现在人到中年始终是一个非主流男人,但他脾气挺好的。可能是心大的人生性乐天?他一向很少发火,更别说用脏话来辱骂别人了。林空竹知道这世界上唯一能被他用晦气来形容的人只有成之美,而这种场合如果偶遇到也不奇怪,所以隐约听到盛禹明声音的时候,就二话不说的赶紧跑过去了。说实话,头晕的厉害,胃就更不用说了——那可是秦忱倒给他的酒。这些年也没什么去外面应酬的场面,酒量一直都练不出来,林空竹忍着想吐的冲动顺着玻璃碎声的来源跑过去,眼睛瞄到成之美和盛禹明站在一处,第一想法就是拉开,走人。无论如何这是婚礼现场,不是他们吵架的地方。“别在这儿吵。”林空竹手腕因为刚刚那杯酒的原因微微有些抖,但依旧很坚定的把盛禹明拉开,低声道:“先走。”“你喝酒了?”近距离,盛禹明很轻易的就能闻到林空竹身上的酒味,皱眉问:“怎么回事?”“是,所以我要先走,你继续拍。”林空竹给他布置任务:“别偷懒啊。”反正他走了,看到他的林问岷和成之美十之八九也会跟着一起走,到时候自然没有人在秦忱的婚礼上闹了。果不其然,看到林空竹‘突兀’的出现,林问岷内心只有惊喜万分这一个感觉,一时间也顾不上责备成之美刚刚看到盛禹明之后失态了,一个箭步冲上来就扒着林空竹问:“空竹,你怎么在这儿?”林空竹抖了下肩,压抑着烦躁的情绪:“出去说。”如果不是在这个非常被动的时刻,他是不会对林问岷说出这句话的。他说完就走,压根就不看林问岷大喜过望,连参加到一半的婚礼都不管了直接跟上的举动。然而在一旁的成之美诧异过后就脸黑的要死,倒也是跟了上去。只不过跟着林空竹一起跑过来的秦臻看到了全过程,一时间有些发愣。呃,那位成夫人为什么会和盛禹明发生冲突?然后现在他们两口子还都跟着林空竹走了,林空竹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么?秦臻想到刚刚那一幕,只觉得满头雾水。“走。”秦忱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她身后,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在这儿站着干嘛?”他这一个突然出现,等于直接了结了秦臻刚刚还在犹豫要不要悄悄追上去看看的念头——毕竟秦忱肯定不让。于是她耸了耸肩,佯装若无其事的指了指不远处那碎掉的琉璃花瓶:“那里。”刚刚就是那个东西,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的。秦忱却不大在意,淡淡道:“会有人管的。”他明明也看到了刚刚林空竹离开的那一幕,但神色就像个机器人一样毫无波动……秦臻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女人皱了皱眉,忍了忍还是没忍住问:“刚刚那个逸城集团的林总和他夫人成夫人……都跟着林空竹一起走了,他们认识么?”“我怎么知道。”秦忱就算知道了也不打算说,他随口敷衍,眉目懒洋洋的瞧着秦臻:“你关心?”“干嘛阴阳怪气的。”秦臻不服气的小声嘀咕:“我就是随便好奇一下。”“没事,关心就去问吧。”这次秦忱倒是没拦着,反而笑了笑,就是说出来的话怎么听都是意味深长:“问问看,那小子都瞒了你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