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荆鸿正然在屋内观书,耳听得尚云凤开门之后,一声惊呼,同时还伴随有一个男子的声音,荆鸿就是微微一惊,但是他马上就想到,我二人隐居于此,只有我老师以及房书安等人知道,听方才那声音,咝,必是房书安。前者听说新一届五宗十三派八十一门英雄大会在庐山九宫论剑亭召开,屈指算来,也有些日子了,那么房书安此时来在我这射天山,所为何事呢?瞬息之间,这荆鸿啊,不由得就想到,嗯,甭问,此番英雄大会,上三门是败多胜少。看来房书安此来,必是为了要我下山前去助阵。这么一想,荆鸿心中已有计较,当时起身推门来在大门口,一看尚云凤身前的地上躺着一人,虽然这人形容落魄,但是荆鸿那眼睛够毒,一眼就认出来,正是细脖大头鬼房书安。荆鸿一瞧,哎呀,这位房老爷可真够惨的,看这样的,显见着是长途跋涉而来,多半是一路未曾歇息。小师父不由得念诵法号,阿弥陀佛,当时一哈腰把老房给架起来,就吩咐一旁的尚云凤,若菲,为这位房大人准备房间床铺,再烧壶热水来。那么听过前文书的朋友应该知道,这若菲二字,是尚云凤的乳名儿。尚云凤答应一声,径自去了。且说荆鸿把房书安架回了屋,简单给房书安换洗了衣物,包扎了伤口,又撬开老房的牙关给喂了些热水。这热水一下肚,老房是这肚腹之中咕噜咕噜咕噜直叫唤。荆鸿就知道,这位啊是饥渴交加,疲劳过度,体力一时不支,这才昏厥过去。只要将养歇息片时,容等人醒了,吃点东西自然再无大碍。诶呀,连日来,经过这许多事,老房那真叫一个心力交瘁,可以说开封府这帮官人之中,要说用心最多,那就得说房书安,从这英雄大会开始到了如今,细脖大头鬼是瞻前顾后,事无巨细,一桩桩一件件,做了无数的安排。但是最终无力回天,是功亏一篑。到了现在,房书安这压力是可想而知。诶,眼下终于得着这么一机会,可以好好休息一阵。老房来前啊正是上午时分,结果这一觉睡到了次日清晨。且说到了次日,房书安是朦朦胧胧,恍恍惚惚睁开了双眼,这脑子尚未清醒,刚想动晃一下,忽然就觉着这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是那么又酸又疼,肚腹之中咕呱儿乱叫,一颗大脑袋好似灌了铅,又疼又沉。可老房就知道,嗯,是荆鸿和尚云凤收留了他。老房眨着母狗眼再一看,嗯,自个儿住这屋虽然不大,但是宽敞整洁,泥土坯的墙上还挂着一些簸箕篮子之类的农家应用之物。这时候,正值红日东升,一道霞光破晓而出,穿过这屋子的窗户纸,就扫在墙垣之上,格外耀眼。咝,啊~~~~老房长叹一声,微微晃了晃大脑壳,而后强打精神,缓缓从这炕上起身,下了地滋呀呀推门出去一看,就见墙垣之外,远山如墨,连绵起伏,一轮红日喷薄而出,是霞光万道瑞彩千条。老房再用力吸气,hu~~~~ha~~~清晨乡野之间的空气透着那么股湿润和清香。连日的疲劳终于开始渐渐散去,这一呼吸吐纳,老房就觉着是神清气爽,那股舒服劲儿就甭提了。正这时候,就听身后不远处有人说话了,房大人,身体如何呀?老房这才一阵的激灵,啊呀,对啊,我这是在人家里呢,赶忙扭项回头一看,就见院落不远处的一颗杏树之下坐定一人,此刻正然缓缓起身,见此人素白僧袍,满头白发散在肩头,往脸上看,带着淡淡的笑意,在这深秋霜降的清晨,让老房就觉着是格外的那么温和。那不是荆鸿,能是哪个?也不知怎么的,房书安一见着荆鸿,就觉着格外的那么踏实,尤其几乎还从未见过这小和尚展露笑容,今儿个一看,老房更是如沐春风。呼~~~咿呀,我的小祖宗,可见着您了,房书安给您叩头了。老房说着紧走两步,来在荆鸿近前,撩衣服就想拜倒在地。哪知,荆鸿啪嗒伸手一扶,一把攥住老房的胳膊肘,竟好比是一把钢钩相似,老房顿时是再也下不去分毫。咿~~~哈哈哈,房大人,这是何必,你有伤在身,况且你我二人说起来也是久打交道,难道一说你不知小僧素来不喜此类俗套不成?若菲已然煮好了粥饭,山野之间粗茶淡饭,还望房大人莫要计较。来来来,请。虽然眼下是形势危急,但是小师父言辞之间,自然而然带着一股云淡风轻,老房不由得也就放松下来,跟着荆鸿一挑帘进了屋。这屋里此刻是热气蒸腾,老房瞪大了眼睛一细看,就见这间屋布置的朴素淡雅,桌案之上有晾干了菊花,墙壁上挂着几张字画,尤其显眼的是,老房就见,荆鸿那把游龙剑斜挂在一盏菜油灯的上方。在屋子的东南角,一张四四方方的朴素桌案之上,排摆着杯盘碗碟,老房一细看,嘿,这小师父说没什么,但是这桌案之上满满当当,是黄白红绿,各样的瓜果蔬菜,以及乡野猎物还不少。此刻正然是香气四溢,老房看得口水直流,呃~~~人是铁,饭是钢,到了现在,老房就觉着这浑身上下好似有无数的虫蚁在撕咬自个儿,这真是顶不住了。,!诶,正好,此时啊尚云凤从内屋出来了。老房一看啊,顿时收起这焦躁之心,诶,嘿嘿嘿,老剑客,房书安这厢有礼了。说着又作势要行大礼。尚云凤可不跟荆鸿那么和颜悦色,要不怎么叫寒江孤雁呢,当时故意把脸往下一沉,书安,慢。呃,老房吓的当时不动晃了,尚云凤冲着餐桌一转脸,坐那儿去吧。噫嗯,是了。老房连个扁屁也没敢放,规规矩矩诶竟然就头一个上了桌。荆鸿是心中暗笑,一伸手牵着尚云凤的衣袖,俩人也各自落座。诶呀,老房这个别扭劲儿就甭提了,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尚云凤那是世外的高人呐,能说看不出来吗,冲着房书安又是冷冷一句,房书安。噫嗯,是。吃,不要停下来。呃,是。老房一听啊,不敢不从,那是真怕呀。虽然知道这都是自家人,但是人家这说出来,自然就带着一股威严,老房心说,哼,嗯,正合我意。我正愁这手脚没地儿放呢。因此,当时也不再客气,是俩手并用,甩开腮帮子,颠起后槽牙,~~~~~~连吃带喝,~~~来,那个,那个给我递一下,诶,对对对。吃完了,端起盛满粥的大碗,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连干了七大碗。咝~呢~~~厄尔~~诶,过了能有一盏茶功夫,老房终于是酒足饭饱,可这时候再一看,桌案之上是杯盘狼藉,满满一桌,被老房一个人是风卷残云,吃了个干干净净。啊,老房这才意识到,不是,我这~~诶呀,丢死个人。可对面那俩人,哈哈哈哈,不约而同都笑了起来。荆鸿一看,房书安吃饱了喝足了,那么事不宜迟,该说的就得说,我说房大人,看你风尘仆仆,远道而来,莫非是为了此次英雄大会不成?老房一听,对啊,当时重重一点头,噫嗯,对了,您算是说对了,我说小祖宗,这回啊,您可无论如何,不能不管呐。您要不管,咝嘿~~(哭腔),我干老,我干老就算玩完了。噢?房大人,切莫悲伤,究竟发生何事,还请如实的讲来。咿呀,是这么这么这么这么是,是这么这么这么这么回事。老房啪啪啪啪啪,掰开了揉碎了,就把由打夏侯仁打算召开英雄大会开始,一直说到徐良中毒之后,在半截道被贼人劫走之事,是全说了一遍。荆鸿和尚云凤听完了,都是面沉似水。那么尚云凤就想到,师兄夏侯仁和师弟白一子都受了伤,而且原本归属于师兄的八十一门总门长之位,竟然意外落在了一个年轻的娃娃罗霄之手。荆鸿想的是,贼人劫持徐良之时,这帮官人竟然没能抓住一个舌头,让这伙贼人是来去自如,啊全跑了?想着不由得就是一皱眉。不过关于这伙贼人可以知道的是,一个是白莲花晏丰,一个是昆仑派的鼻祖长明长老。咝,小师父这脑子就盘算开了。可房书安一看,这俩人听是听完了,但是各自都是沉默不语。他就着了急了,噫嗯,我说两位老祖宗,您二位那都是世外的高人,这徐良又跟你们有旧,可不能袖手不管呢。荆鸿微微一摆手,房大人,你不必着急。徐良虽在虎口,却稳如泰山。当务之急,是须得探听到徐良的下落,而后再作计较。老房闻听,把大脑瓜一晃,咝,不是,我说小祖宗,徐良稳如泰山,这,何以见得呢?诶呀,房大人,您是人在事中迷啊。倘若那有心之人要杀徐良,又何必劫持于他呢,一刀了结岂非干净利索?徐良此等人物,只有活着,才对幕后之人有用,换句话说,只有让徐良活着,才能让你们开封府的人投鼠忌器,以便他们可以用这人质制住你们官府。房书安一听,对啊,嗯,多半就是如此。看来我真是急糊涂了。就听荆鸿继续说,房大人,看来要想救回徐良,咱们就得走一趟开封府。:()白眉大侠续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