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稍微严厉些,他的声音有些严肃,但也在劝导着女儿。女儿有些委屈巴巴的:“明明有缆车,我们为什么要自己自己爬啊?”妻子后面说了什么时矜没听到了。他总算是知道被自己忽略的东西是什么了。缆车!他猛地转过了身,目光所及之处,除了一家三口,那一直缀在最后的两个男人不见了。他眉心微蹙,目光迅速的在山林间搜寻了一番,毫无所获。那一家三口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妻子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喘了口气:“这位小哥,你有什么要帮忙吗?”“没事。”时矜抿了抿唇,突然问:“请问你们知道这里怎么乘坐缆车吗?”“秋鹿山的缆车不对游客开放。”这次说话的是丈夫:“缆车是用来给山上的秋鹿庵运送物资的,一般只有工作人员才可以乘坐。”这样吗?或许刚刚那两个男人是秋鹿山的工作人员。他们刚刚也确实有背着背包。顶着一家三口有些担心的目光,他松了松眉:“谢谢。”“不客气。”妻子笑着开了口,牵着女儿的手:“宝贝,休息够了吗,咱们继续爬吧。”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点了点头。于是一家三口又继续开始爬。时矜敛了眉眼,落后两步,缀在丈夫身后不远处。丈夫看了他一眼,慢下脚步跟他搭话:“小兄弟不是本地人?”“不是。”时矜摇了摇头:“我是来旅游的。”丈夫有些惊奇的看了他一眼。时矜捕捉到了他的目光:“怎么了?”“没什么。”丈夫摇摇头:“只是觉得有些意外,一般游客来b市都不会来秋鹿山,秋鹿山虽然名气大,但是实际上游客从来都不多,基本上都是些附近的本地人来玩。”“对啊。”妻子接上了丈夫的话:“其实以前来秋鹿山的人还挺多的,不过后来山上迁来了一个秋鹿庵之后,来的人倒是少了。”有了秋鹿庵,来的人反而少了?这似乎不太符合常理。丈夫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着开口:“你不是本地人,应该对这里的风俗不太了解,这里的风俗有些特殊,这里只接受寺庙,不接受庙庵,所以”时矜懂了。翻译成大白话来说,就是只接受和尚,不接受尼姑。不过时矜看向丈夫。丈夫先他一步开了口:“我们不是本地人,只是在这里定居了罢了,对这些风俗并不看重。”妻子也跟着点头:“尼姑还是和尚都没影响,我们也只是图个心安。”探听到了想要的消息,时矜又陪着这一家三口走了一段路,在他们停下来休息的时候跟他们道了别,先一步上了山。临近山顶的时候,时矜总算是看到了除他们以外的人。他的目光在前方几人的身上转了一圈,复又垂下。一共四个人,三男一女,年纪都不小,最年轻的看着也得有三十五六。听到身后动静,那几人回头,随后相互对视一眼。时矜当做没看见他们的对视,继续安静的爬着山。那四人站了一会,也跟着往上走。“好热啊,早知道不来这里了,去地下河多好。”“来都来了,就别抱怨了,就快到了,咱们上去再休息。”“你这找的什么破攻略,说什么秋鹿山风景优美,爬了这么一路我就没看到除了绿色之外的颜色。”秋鹿庵坐落在秋鹿山的山顶,是一座开设时间并不算长的尼姑庵。根据时矜在爬山时查来的资料发现,这座尼姑庵是在三年前才迁到秋鹿山,并改名为秋鹿庵的。又爬了有十分钟左右,山顶到了。出乎意料的,秋鹿山游客不多,但这秋鹿庵的香火却挺盛。光时矜在门前站的短短几分钟,就看见五六个人拿着香烛插进了门前的香炉,诚心叩拜。缭绕的香火气将不大的秋鹿庵笼罩,浓郁的烟火熏腾着眼睛,叫人眼睛忍不住想要流泪。秋鹿庵里的尼姑不多,除了在香火台前提供香烛的一个中年女尼以外,其余的大多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时矜踏步进门,循着其余香客的轨迹走到香火台前。“阿弥陀佛。”穿着尼姑袍的中年女尼双手掌心相合,闭目道一声佛号:“敢问施主前来求取何事?”女尼穿着青灰色的僧袍,肤色白皙,虽眼角染上些许细纹,却依旧能看出年轻时必是个美人。时矜顿了顿:“平安。”那女尼便数了三支香递给他,又引着他到了香炉前,看着他将香插入香炉。宝相庄严的佛祖金身像坐落在香炉前的大殿,佛目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