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姀帮着徐兰卉梳洗一番后自己又梳洗一番这才出门,却发现魏无畏的屋子依旧黑灯瞎火。她见凌濛与魏无畏要给徐兰溪洗漱便叮嘱魏无畏见机行事,正好探一探她心中的疑惑。转过身,却见魏无畏原来就站在身后,乌黑的长发还湿漉漉的。伊姀叹息,道:“如何?”魏无畏笑了笑,道:“人家一双冰眸冻死人!我总不能死乞白赖的求着人家道‘大人,我们一起洗个澡啊?让我看看你的身上有没有刀伤吧?’”看着他双手摆动的欠揍模样,伊姀忍俊不禁。魏无畏招了招手:“走,他现在就在屋里洗澡!”伊姀:“……”虽然明知偷看人家洗澡不太道德,但是这却是现在最为直接有效而不引起凌濛怀疑的方法。如果凌濛左臂上真的有刀伤,那么便说明一年前在应天府外想要抓她的黑衣人便极有可能是他!伊姀定下心,最终还是脚步轻缓朝凌濛的屋子而去。她的大脑有些空白,也不知自己的真实想法,是他还是不是他,想来她都不会轻松。可是当他们到达屋前却思量到对方武功肯定比自己高,若是他们上屋顶掀瓦片偷看肯定会被发现;若是他们透过门窗看,且不说人家洗澡不会用屏风挡住吗?他们估计也会被对方发现。二人干瞪眼看着对方,正当苦恼时,凌濛已经换了一身常服出来。身上无佩刀,不穿飞鱼服的他此刻依旧冷冰冰的。作者有话要说:原本是想写伊姀与魏无畏真的偷看到凌镇抚使洗澡的画面的……☆、(五十六)春夜料峭。院子里的一棵上了年纪的桃树花开正盛,浓烈的香味儿传遍院中四周。伊姀与魏无畏立于原地掩饰自身极度的尴尬。魏无畏附耳伊姀轻声道:“要不要开口说点儿什么?”伊姀双唇微笑,用喉咙发出轻微的声音:“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回房睡吧。”魏无畏眸色深深回以肯定。凌濛看着伊姀,发觉两年前原本建立联系不知何时已似乎有了距离,在她消失在院门前的那一霎,他开口道:“你得不到答案今夜真的睡得着吗?”伊姀闻言脚步一顿,她今晚恐怕还真是睡不着。刚刚入京便发生了这么多事,赵铎如今是否安好她还不得而知。伊姀与魏无畏对视一眼示意对方先回房休息,后者确定她无事之后便大步流星离去,他是真的瞌睡了。待魏无畏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伊姀也转身回到院中。晚风吹起二人乌黑的长发,衣衫飘飘而起。凌濛冷淡的目光似有转变,换了种语气道:“我知道你来此的目的。”伊姀苦笑道:“那么你的答案是什么?”凌濛:“那夜在林中劫持你的是我。”伊姀抬眸望向他,她之前仅仅是有所怀疑,感觉那黑衣人身形有些熟悉,下意识便联想到了他,如今确定了,她并未多想,而是选择等待他的解释。伊姀笑了笑道:“其实你当时应该暗示我少许,这样我也不用刺你那一刀了。”看着她轻松了许多,凌濛微微淡笑了下。二人随后走到花下石桌旁坐下。凌濛道:“当夜我奉陛下之命率领暗卫在应天府外拦截你,不过当夜出了意外。”伊姀问道:“那你们是第一拨人还是第二波人?”凌濛道:“第二波。”当初赵铎下旨要求他带领内行司的十名暗卫前往应天,务必在伊姀等人抵达应天城之前将伊姀拦下。一路上,他们紧随赵铄的队伍,当夜他们埋伏在客栈附近的树林中,见到有黑衣人向伊姀等人出手,他们才被迫出手。伊姀不解道:“你也知道内行司?”凌濛点了点头,道:“先帝创办内行司便是命家父操办的。”到了赵铎这一代,他虽然不曾继承父任掌管内行司但总是了解它的。也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赵铎当初才会选他前往应天府。伊姀笑道:“那若是当初没有发生意外,你抓到我之后又当如何?”凌濛沉默片刻道:“带你入行宫暂住,等待陛下命令。”应天府还有一个皇宫。当初成祖执意迁都至北京,南京的皇宫却依旧存在。伊姀自然明白凌濛口中的行宫便是指应天城中的皇宫,而等待赵铎的命令想必便是待他肃清朝野、整顿吏治成功之际他便会来接她、向她解释这一切。如果这其中发生意外,她也不会受其牵连。念及此,伊姀心中微微苦涩。凌濛又道:“陛下已经得知你入京。”闻言伊姀微微一怔,随即明白他的话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