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也许会毁了她。“我看应不是。”苏沅笑一笑,“那天人太多了,也杂乱,或者那些人离开的时候,路过马车,不小心碰伤了我们的马。”她拍拍苏锦的手,“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听过没有?”苏锦一乐:“这话谁不知,不过真的会这样吗?”“当然,只要你放宽心就好。”苏沅笑道,“先生说,等你稍微好一些,她就来你这里,我们还跟以前一样。”在她卧房教书?苏锦哈哈笑起来,顿时就很欢快了:“这样真不错,等你们来了,你坐这儿,”她叫冬葵,“等会儿把外间的小书案搬过来,还有大理石小凳子,床前再搬个长条几,给刘先生放书,”问苏沅,“你看好不好?”两个人商量起来。等苏沅离开时,苏锦已经没有什么怨气了。苏沅垂着眼帘走在青石铺就的长廊里。耳边风吹过,摇晃着路旁桂树的叶子,她心想,就算这次是陆静英做得,她也不想有什么追究,因为等待着陆静英的结果,比什么都要来得可怕。到时候,不管是陆静英憧憬的,渴望的,以至于后来拿出来炫耀的,那些富贵,权利,感情,最终都会灰飞烟灭。只不过,前提是陆策的大计得完成。而今,他必须得成,不然阮直卷入其中,怕是要不得善终了,或许还会连累他们苏家,她心想,她得找陆策谈一谈,也许能帮得上忙呢!戚大人那里很快就传来了消息,说是在马脖子上找到了一根蜂针,只这暗器不算罕见,且也没有特殊的标志,找不到来源,唯一有点用的,是制作这暗器的铁质非常的好,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但京都藏龙卧虎,十步一勋贵,二十步一名门,该去排除哪家呢?戚云从很抱歉:“本也可以细查,只又出了杀手的事情,曹国公震怒,我们不得不再多派出人手……”苏承芳理解,拍拍他肩膀:“我知道,这次辛苦你了。”从衙门出来,苏承芳去了阮家。今儿遇到刑部官员,问起阮直,说他竟是请了病假,他就顺道去看看。听说女婿来了,老太太迎到门口,笑着道:“苏大人,今儿不是休沐,您怎么来了?”“叫我承芳就是了,岳母,都说了多少次了?”“哎呀,是呀。”老太太拘谨的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承芳,进来坐。”“我是来看知融的,他在吗?听说他病了?”“是的,昨儿出去一趟,不知怎么就不舒服了!”老太太皱眉,“还不愿意在这里的回春堂看,偏偏去晋县,说要去找宁大夫。这孩子,总是说不通,我也没办法,就让他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苏承芳有点奇怪,但既然来了,便是陪着老太太说了会儿话。晋县的大院中,殷络睁着眼睛四处打量,这地方不认识,看来是那个男人把她打晕了带回来的。想到昨日的失手,殷络后悔不已,还是自己准头不好,没有一击即中,以至于还被人抓了,也是亏自己大意。这人既然能发现她的弩-箭,想必生性谨慎,那就不该与他纠缠了,便是丢了一只弩-箭又如何呢?殷络拼命的挣扎,想把手上的绳子弄开。“别白费力气。”阮直蒙面走过来,端着一碗饭菜,“你身上的东西我都拿走了,光靠你一双手,根本不可能逃走。”搜过她的身了?殷络满脸通红,斥道:“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再卑鄙能比过你,我好心想还你弩-箭,你却想迷晕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朝廷走狗?”殷络呸的一声,“也许你是故意装扮成这样,想哄骗我呢?”阮直一笑:“抓都抓到了,还需要哄骗吗?若是朝廷的人,早把你投入牢狱,而今不知打成什么样了,还有这种待遇?”他抬抬手里的饭菜,“能吃上饱饭吗?”殷络审视他,沉默不语,半响道:“不是朝廷的人,你抓我干什么,你想得到什么呢?”这女人晕着时,沉静柔美,可一开口,眉眼之间就逼射出了一股泼辣劲儿,好像烈酒,阮直挑眉:“好奇,”这是真话,第一次看到女人做杀手,作为同行,心里有种惺惺相惜,“你叫什么,为何要杀曹国公?”“你掂量掂量罢,不说实话,这饭可没得吃。”“说实话,就一碗饭吃吗?”殷络讽笑,“那我这实话太便宜了。”阮直笑起来:“也许我可以帮你杀了曹国公。”殷络神色一凝。“你这方法不可取,自从影子杀手出现之后,天下贪官人人自危,谁身边没几个高手呢?曹国公更是,你虽然箭法不错,但想依靠这种远距离的办法,委实儿戏。你是运气好,才没有被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