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公听得噎住。他就是看不惯这些文官,一个个假作清高,要不是头上有个吴太后,他真想把他们一个个收拾干净!他愤而离去。却说陆策得了百两黄金,手头一下就充裕了,陆太夫人笑道:“都交给我,我给你好好添置聘礼,”她看着陆策,心头满是怜爱,这孩子莫名的遭了殃,没了父亲疼爱,而今成亲,那两个人竟都不闻不问,她真是看不下去,“你放心,还有你二婶,我们定会替你办得热热闹闹的。”祖母慈爱,陆策眼眶一热。若说他随母亲投错了门,却有太夫人这样的祖母,二叔二婶这样的长辈,好似上天对他也不算薄。“多谢祖母。”陆策深深行了一礼。从上房出来,陈新禀告道:“公子,阮公子要见你。”阮直?陆策忍不住笑,肯定是为苏沅来的。“请他到书房罢。”一会儿功夫,阮直就匆匆而来,啪的关上门,恶狠狠瞪着陆策:“混账东西,竟然用这种龌蹉手段娶我外甥女儿,你是不是找死?”他一下抓住陆策的衣领,“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这种处境,你居然还要娶妻?你不怕连累沅沅吗?”“你错了。”陆策并不挣扎,语气淡淡的道,“我们早就栓在一起了,何谈连累?这两个字,应该在我没有发现你之前,或许还有用。可惜我那时并不知自己的心意,将你卷入。”他只知道要匡扶祁徽夺回一切,自然是极为冷酷的威胁阮直,结果,后来的事情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苏沅主动接近他,他避无可避。既是上天注定,他们或许就该一起生,一起死。阮直看他眸光淡漠,心头一震。这年轻人,他其实早该看出来了,无情的时候非常无情,又怎么能希望他替旁人考虑?不过这外甥女……阮直头疼,确实是苏沅主动寻事的,陆策已经想尽办法阻止,奈何苏沅非要参与进来。阮直手一松。“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这死小子,混账东西。”阮直斥骂道,“你而今是我外甥女婿,老子想怎么骂你就怎么骂你!”陆策眉头微挑,过得片刻一笑:“是,舅父,你骂吧,往后,可能要骂的还要多。”“你还干了什么事了?”阮直大怒。“你以后自会知道,舅父……我们而今在一条船上,肯定是胜算越大越好是吗?我就是去谋个胜算,毕竟如果失败,谁也难以幸免。”阮直气得想揍他。不过动手之前,想到陆策那鬼魅的武功,又犹豫了下,真要打起来,这小小书房哪里挨得住?他也不能叫别人发现,他会武功。阮直硬生生咽下这口气,厉声道:“你要是辜负沅沅,我非杀了你不可!”“自然。”陆策道,“岳父也已经告诫过我了。”阮直翻翻眼睛,坐下来:“你聘礼准备的怎么样了?可不能委屈沅沅,我知道你跟你父亲的事情,他肯定是甩手不管罢?还有那窝囊……”想说祁徽没有威慑力,就算下了圣旨,威远侯也不放在眼里。不过还是大不敬,他收了口。“皇上赐我黄金,应该够了。”“一百两黄金?”阮直呲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把的银票,还有些地契,“拿去用吧,别给我外甥女丢脸!”陆策一怔。阮直站起来,径直走了。今年的八月是个热闹的月份。前几天曹国公世子吴宗炎娶妻,大摆宴席,国公府门口撒喜钱,许多人争抢,今天又是威远侯之子陆策去苏家下聘,一抬抬红木箱蜿蜒绵长,竟是将洒金桥之下的街道全都占满了,堵得水泄不通,百姓们围看,啧啧称奇。因都知道陆策是庶子,想必排场比不得吴宗炎,谁想到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听着外面的锣鼓吹打声,廖氏脸色铁青,与陆焕扬道:“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钱财,总不至于母亲将那一半家产都补贴了罢?想也不会,静姝两姐妹都还未出嫁呢,怎么也不可能掏空!”她一直看陆策碍眼,不过想着陆焕扬的态度,觉得陆策这一生也无望了,结果圣旨一下,竟然将苏沅嫁与陆策。这苏家可是名门世家,苏沅也不是庶女了,陆策飞上高枝,攀了好亲家,当时廖氏就分外恼火,不想管这门婚事,结果没有他们长辈的支持,陆策扔能拿出这么多聘礼,往后就算陆嵘娶妻,只怕也比不上。“皇上不是赏了黄金吗?”听着妻子唠叨,陆焕扬本来心情就不好,越发嫌烦了,“你管这么多,反正又不要我们拿出来。”“可是,他也太不像话了,如此招摇,分明是想压静英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