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声吱呀的闭合声,排球馆的门被关上。
一个不宽大的身影在门口将铁链拴起来。
锁完链子,猫又育史抛了抛手里的钥匙,在排球部的强烈建议下,排球馆的钥匙由原先的一把变成了两把,一把交由部长黑尾铁朗保管,另一把则放在教练猫又育史手里,这样不管他们哪个先来了都能开门,而关排球馆大门这件事通常也是两个人商量着来,今天轮到了猫又育史。
头发花白的老猫咪一转身,原本静悄悄站在他身后的少年后退了一步。
想了想觉得不太好,又将往后缩的那只脚提了回来。
“猫又教练,我可以和您聊聊吗?”手白球彦问道。
猫又育史有所预料地挑挑眉毛,将钥匙往口袋里一放:“当然可以。”
一老一少两个人并肩走在紫红色的云霞下。
“猫又教练,我回去想了很多,我觉得我不能光是作为一名‘替补二传’而存在。”
白发少年思索了很久,正视猫又育史,缓慢而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从国中时期,就一直是作为替补二传而存在在队伍中,我深知自己的天赋有限,想要成为正选需要花费的心力一定会比其他人多得多。不出意外的话高中阶段是我最后打排球的三年,我不想辜负自己的青春。我不怕辛苦,只想让自己变得更加有价值。”
在猫又育史的目光下,白发少年一字一句道:
“我无法这么心安理得地坐在替补席,看着其他人在赛场上奋斗,而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不公平呢?
他讨厌这种什么事情都不能做的无力感。
不是讨厌被忽视,也不是讨厌被当成替代品,而是讨厌自己没有为队伍作出些什么有价值的事。
论天赋,他比不上继承了玲子一脉力气的夏目;论敏锐和灵活,他远远不及夜久卫辅;论全能程度,黑尾铁朗海信行甩他十几条街;论起头脑,孤爪研磨一个人顶他们一群人还多,就算是最开始对排球一窍不通的新手灰羽列夫,现在也逐渐对排球上手了。
只有他一个人,仿佛在原地踏步。
逆着江河而行的孤舟,即便不断地划着桨,他的那艘小舟就是比别人前进的慢。
这不代表他会嫉妒他们,只是他觉得,以排球为目标奋斗了这么久的自己,多少要体现出一点价值出来,而不是在队友们的庇佑下一同分享“音驹”的光环。
手白球彦有预感,今年的音驹一定会不同凡响。
他什么都没有做,却得到了一样的荣誉,这或许对于那些真正做出贡献的人来而言是不公平的。
他想试试看,尝试着挖掘出自己的价值,为队伍提供一丁点的价值也行。
“猫又教练,我也想为音驹也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微薄的力量,哪怕它仅仅可能在很久以后的将来某一天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