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马车里,放着的大多都是行李。
就在两人疑惑的时候,赵青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这对母子。
他俊美无比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只是拿笑容非常程式化,根本没有延伸到眼底。
“鄙人姓赵,名青云。乙未年恩科举人。高邻贵姓?可也是进京的举子?”
赵青云十分客气,但他的话,却让看热闹的母子二人齐齐长大了嘴巴。
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年郎,居然、居然就是举人?
而乙未年是三年前啊。
那时他才几岁,就、就中举了?!
年轻人倒是比老妇反应快些,他勐地惊醒过来,拱手还礼,“鄙人赵志,戊戌年恩科举人。”
两家倒也有缘分,居然都姓赵。
只是赵志是今年的举人,比赵青云晚了一科。
“赵兄,这位就是令堂吧。伯母安好!”
赵青云继续笑容和煦的跟邻居问好。
“安、安!”
赵家老太太那张能够把儿媳妇骂哭的嘴,此刻却有些结巴。
她忽然看向娉娉婷婷朝着这边走来的顾倾城,问了句,“她、她是——”
赵青云侧身,让开位置,伸手扶住了亲娘,然后笑着介绍道:“家母顾氏,因为供我读书,熬坏了身子,日后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赵老太直勾勾的盯着比自家儿媳妇还显年轻的顾倾城,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也是寡母?
辛辛苦苦拉拔儿子长大,还供出了一个举人老爷?
可、可怎么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还“熬坏了身子”。
赵老太一个字都不信。
她的一双老眼最是毒辣,这顾氏的十根手指白皙细腻,跟春天的小嫩葱似的。
没有茧子,没有粗糙,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贵人。
自家儿媳妇还是富商家的小姐呢,嫁到自家十来年,手上也有了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