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是不是气过头了,竟隐约想笑:“你说巧不巧,我姑父就姓夏。”
陈贵生皱了下眉:“夏什么?”
“夏寒烨。”
“就是他!我记得最后一个字,就是ye,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字。”
陈贵生睁大眼睛,“他是你姑父?你姑父为什么要”
“还能为什么?为了钱,为了权。”
宋酥酥闭了闭眼,唇线也绷得直,“毕竟他那时候,只是我父亲的助理。”
所以父亲才会放心地把车交给他,让他去修。
所以路过小学时,车上没有司机,只有父母二人。
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将陈贵生、将父母、将宋氏全算计进去。
甚至在往后的十四年,还常常道貌岸然地在她跟前说着什么:“酥酥,你也算是姑父和你姑姑养大的,要不是我心善,你哪能长这么大。”
“谢家毕竟是外姓,你和你姑姑身体流的是一样的血,我们才是真的一家人。”
“你以后长大了,出息了,一定不能忘了孝敬姑父,听到没?”
“”
他设计害死了她的父母,居然还敢称他们是一家人。
宋酥酥半边身子都发麻。
那时她自卑怯懦,十几年居然一直在讨好自己的仇人。
她不敢多想姑姑是否有参与其中,更不敢想,刚上小学时有几次夏寒烨来接她,说要带她和夏晚眠一起去山里露营。
那时陈温瑶让管家给她报了几个兴趣班,她不得已拒绝夏寒烨。
如果那会儿,她顺从,兴高采烈地跟着进了山,还有可能回来吗?
陈贵生看着她,再一次将存折放在她跟前的地板上,说:“如果你真的不需要这个钱,就麻烦你们帮我把钱充给我父亲,让他最后再住两天院,我”
他下定决心,看向不远处病房外还在处理斗殴事件的警察:“我去自首了。”
“等一下。”
宋酥酥拽住他。
她此时已经缓过神了,白皙小脸上是莫名的乖巧,“你有证据吗?”
陈贵生一头雾水:“什么证据?”
谢卿淮帮着补充:“证明是夏寒烨指使你这么做的。”
“”
陈贵生为难地摇了摇头,“过去太久了,店里是有监控,但是那时候的店长也收了钱,把他过来的那一截给删了,就留下我没修好的监控。”
他说着,又要去自首,再次被人喊停。
谢卿淮扫了他一眼:“你去自首个什么劲?你也是被害的,滚回来。”
“可是”
他话未说完,谢卿淮接了个电话,等挂断后看向他:“你父亲到医院了,你过去吧。”
这人说一不二的,陈贵生半点也反驳不了。
他三步一回头,过了会儿又不好意思地开口:“那我能不能把我爸带走,如果我不坐牢的话,住院费太贵了。”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