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醋,还挺重。
但没开一会儿,宋酥酥车上的司机又匆匆忙忙打电话给韩特助。
韩特助顿了下,捂着听筒看向谢卿淮:“谢总,那个”
“什么?”
“太太醉了,闹脾气要跳车,老陈不敢接着开,停在环海公路上。”
“醉了?”
这进会场才几分钟的功夫,怎么就醉了?
回忆起方才和她对视时,她脸颊微红,走路也摇摇晃晃模样,谢卿淮轻揉了下太阳穴,无奈:“让他看好酥酥,我们过去。”
“是。”
这回司机没敢再耽搁,一路风驰电掣,生怕小姐出点什么事。
等到了环海公路上,老陈又打来电话,告知他们在沙滩上,气喘吁吁地:“小姐非要去赶海,我好说歹说才拦下来的,您快来吧。”
远远地,谢卿淮瞧见她。
海岸边的路灯明亮,但视野过于开阔,投落在车上也显得有些昏暗。
夜半水雾氤氲,黑色小轿车顶上,一抹明媚的红色身影懒洋洋趴着。
她光着脚,两条白生生小腿翘起前后小幅度地摆动着。
西装外套随手丢在一边,她白嫩香肩微耸裸露,卷发轻轻遮盖。
少女的天真在她身上展露无疑。
她多漂亮。
如蚌壳里最亮眼的那一颗珍珠。
他不情愿被任何人瞧去这画面,老陈恰好跑过来:“少爷,劝过了,怎么都不肯下来。”
谢卿淮抿唇,抬手:“车钥匙给我,你们先坐那辆回去。”
“好的。”
人立马散了个干净。
海风裹挟着微咸的凉意,宋酥酥抬起雾蒙蒙的眸子望过来,翻了个身坐起来,恍若一只倦懒的小兽,双腿交叠,晃晃荡荡地摇着,时不时碰到车窗。
谢卿淮走近,按捺住眼底难以克制的侵占欲,朝她张开双臂:“下来,小宝。”
漂亮
她却轻哼一声,将腿缩了回去,朝他摊手。
手里,是一枚残缺的,但花纹精致的贝壳。
她天真又无辜,像觅得珍宝的小孩,眉眼弯起来时,睫毛都跟着扑闪:“漂亮吗?”
谢卿淮视线始终落在她的眸中。
好半晌,嗓音微哑:“漂亮。”
在他伸手去拿时,她却又蓦地将贝壳握紧。
略微泛红的面颊,雾气沾染的眼眸中凝聚上些许委屈。
她嗓音轻轻地,认真地望着他:“你是来跟我离婚的?”
谢卿淮也分辨不出她到底醉了没有。
耳边是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偶有几颗沙砾袭来。
他俯身,将西装外套捡起来,轻拍了两下折在臂弯处。
而后耐心地:“为什么这么想?”
酒精上头,小姑娘的胆子也比平日要大许多。
她坐在车顶边缘,沾满沙砾的脚毫不客气地踩上谢卿淮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