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老公坐头等舱她不管,反倒来怪她一个陌生路人。
江城多雨,宋酥酥刚踏出门,就瞧见雨幕连天,丝丝缕缕的凉意笼着湿气往身上扑。
许久没来这座城市,她竟也生不出什么熟悉感,只冷静地拿出手机,瞥了眼华东科技在江城的分公司地址。
有两处。
两处离得还挺远。
她突然觉得迷茫。
现在情况,似乎也由不得她给谢卿淮去送惊喜。
她抿唇,按下谢卿淮的电话号码。
只滴一声,就接通。
清冷冷的雨天,她听见男人微哑低沉嗓音混杂着湿润雾气传出:“酥酥?”
哭什么
莫名地,宋酥酥觉得自己快要委屈死了。
本来这种感觉压抑得极好极好,但听到这熟悉二字,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张张嘴,眼泪就差点往下掉。
凭什么都来骚扰她。
凭什么她要被骂还要被坑骗被威胁。
她又没做坏事。
她不想让自己哭出来,死死忍住,咬着唇,声音里不自觉带了点哽咽:“哥,你在哪里?”
下着雨,谢卿淮一定听不见她的异样。
然而此时已临近十二点,高架路上空荡荡,远处是未开发的田地,四下清寂空旷,偶有两个行人匆匆,坐上亲人好友的车离开。
她还打得到车吗?
她总不能在这里,孤苦伶仃地睡一夜。
越想越崩溃,宋酥酥垂头,盯着自己的足尖。
雨水溅在黑色小皮鞋上,多出两粒灰尘。
真难看。
她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再度收紧,攥得掌心也粉白,眼泪在眼眶里打滚,硬是没有掉下来。
然而下一秒,视线里突兀出现一只手。
冷白骨节分明的手紧握着黑色伞柄,禁欲高贵,手背隐约有青筋脉络浮现。
那只手的主人穿着西装,风尘仆仆。
她听见有声音响起。
来自听筒那边,也来自身前:“抬头。”
宋酥酥还是没抬头。
手机差点滑落,眼泪已经不受控制地往下掉,细微哽咽从喉咙里滚出。
谢卿淮的视角,只能瞧见她沾着泪珠的眼睑,瘦白脖颈下肩膀轻轻颤动。
委屈死了。
他将伞搁到一边,从西服口袋里拿出一方纯白手帕,单膝跪地。
宋酥酥似是察觉到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后退半步,染着哭腔开口:“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