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凛音在手机日记上写下了这样一句话,随后看向身边的男人,托腮仔细观察。果然很奇怪。“凛音……”男人开口,不知道第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暗暗叹了口气。“我出门买些东西,有什么需要带的吗?”最终像这样转移了话题。“没有。出差了那么久,感觉累的话多休息几天吧。”女人対他发生了什么不再多问,转身默默叹了口气。总是这样,感觉很悲伤、很自责,看她的眼神都好像在说対不起,但最近的确他没做什么惹自己生气的事。说话总是欲言又止的。他又不是女人,就算女人也没这么优柔寡断的吧?整体上感觉是受了很重的伤,有点创伤后应激心理障碍。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可问他他又不肯说,真是叫人够担心的。那个人果然很奇怪。宫野明美在纸上写下来这样一句话,随后迅速将纸揉成纸团,扔进垃圾桶,眼神瞥向窗台上的花瓶,那里的绣球花已经枯萎了。面対再次来看望她的白发男人,女人露出平常的微笑。“今天还顺利吗?”男人问道。“还是老样子吧,看来复健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宫野明美看向窗外:“又下雨了啊,这里的天气还真是多变。”“可能是夏天快到的原因吧。”“已经到夏天了吗。”男人只坐一会便离开了。那名按时给她送药的小护士走了进来。“护士小姐,电话已经修好了吗?我很想和家人联系一下。”小护士愣了一下:“还没有……可能还要过一段时间吧。”“嗯,麻烦你了。”宫野明美接过水和药丸,喝了下去。“护士小姐,你衣服后领好像粘上了什么东西?”“哎?什么?”她想伸手去够,奈何制服太紧,根本碰不到后领。“我帮你弄掉吧。”“谢谢……”小护士还未说完,便有重重一击落在了颈椎处,她晕了过去。宫野明美吐出了嘴里的药丸,掀开被子走下床,迅速和她换了衣服,拿走了她的手机。并将她搬到了床上,戴上口罩,走了出去。再怎么说她的父母也是科学家和医生,每天在吃的药根本不是利于身体肌肉恢复的,只是用面粉捏出来的玩意。将近一周,那个男人从来没有问过让她联系家人的事,也没有问她为什么受伤掉进海里。这很不合常理。一般来说,救下一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应当会尽快让她联系亲友,以报平安。每天的复健就是随便走走,药也只是面粉,明显是不想让她好起来出院。而且这里的电话打不通,没有电视,她和外界失去了联系。更重要的是,她的病房换了。房间内的布置并没有变化,但窗户被太阳光照射落下的影子角度却不同。恐怕不是换病房那么简单。果然——海浪冲击拍打着岸边,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这里已经不是之前所住的病院了,而是一所给术后病人休养的疗养院,更是坐落于海上孤岛的一坐——天然牢笼。每天的天气变化迅速并不是因为到了夏天,而是海的原因。她不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要囚禁她。不过,在她没有醒过来的那段时间,窗台上花瓶里的水是新鲜的,没有任何腐烂的花叶,说明经常会换。自己躺了大半年现在还能动,恐怕也是他和医护人员的悉心照料,才没有让肌肉萎缩退化。他——应当是个好人。那么在她醒过来之后态度发生骤变的原因,只能是知道了她的名字“宫野明美”。或许是组织的敌人,又或许是和她有什么仇怨,这些不得而知。总之自己不能待在这里坐以待毙,她可不觉得一个会监·禁女人的男人,会是个简单的角色。他的确可能是个好人,但不代表就是安全的。从这几天所食用食物的新鲜度来看,肯定有专人出去采购,也就是说,一定会有出小岛的方式。披上一件外套,她来到了港口。天空依旧阴沉,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港口处停着一艘橡皮艇,有被使用过的痕迹。既然能从这里坐橡皮艇离开的话,说明离岸边不是很远。利用那个小护士的手机明确了路线后,她坐进了橡皮艇中。海风吹着凌乱的发丝,冰冷的雨滴随风拍打在脸上。她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实际上,她离开这里,又能去哪里呢。不知道去哪里找志保。也许很快就会被组织发现,死在他们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