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的眸子在黑夜中,露出明亮而危险的光。——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凛音便起床,洗漱好,拉开抽屉,拿出那个装着金色樱花和绿水晶的“御守”袋子,放进口袋里,出了门。它也是一枚重要的护身符啊。路过隔壁的工藤宅时,她突然顿了一下。“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过来哦。”工藤家门口,一名戴着宽大黑色帽子的女性走了出来。女人一头茶棕色的披肩长发,发梢卷翘,虽被宽大的帽子遮住了相貌,但看起来非常年轻。“请慢走。”冲矢昴笑着送行。女人走到房子的外围铁门前,用手里的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走出门,与凛音擦肩而过。虽然没有看清,但是一位很漂亮的女性。她有工藤家的钥匙,而且门从内侧上的锁,说明昨天在这里留了宿。五条凛音微微垂眸,拿出了包里的两张邀请函,走到垃圾桶旁,将其中一张扔了进去。就当是这样吧,也挺好的。夜色还未完全褪去,灰暗的薄雾中,女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口袋里绣着“ron”的御守掉了出来。——早饭后,冲矢昴拎着一篮草莓,准备去阿笠博士家。并没有刻意为了什么目的,只是,每次都以这样的借口来到这里。现在,好像已经形成了一种难以戒掉的习惯。走到半路时,忽然发现了一个“御守”护身符。就算没看到上面的名字,他也知道这是凛音的。从前,只要每次遇上大事,她就会把这个带在身边。他微微蹙眉,将御守放进口袋,敲响了阿笠博士家的门。开门的是阿笠博士,此时还只是早晨六点半,穿着睡衣的博士有些睡眼惺忪。冲矢昴瞥了一眼门边的鞋架,凛音一惯穿的鞋子不在,只有拖鞋摆在那里。今天是周日。“凛音小姐……不在么?”“凛音啊……”博士打了个哈欠,“应该去参加妹妹星川小姐的生日聚会了吧,早上挺早的时候就听见她起来了。”冲矢昴眉心微收,想起了刚刚捡到的御守。“说起来,凛音没邀请你去吗?”博士接过草莓放在了茶几上,“那天我记得星川小姐似乎是给了两张邀请函,说是让凛音带上你。”冲矢昴视线微垂,低声轻笑了一下,说道:“她妹妹过生日,我一个外人去也不合适。”阿笠博士本想问他和凛音的近况,但看着他的样子也什么都没说。大家都明白,说到底——冲矢昴终有一天会消失。不能也不该,让这层身份和他人牵扯太深的关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这就是特工。冲矢昴回到了工藤宅,背靠着门,嘴角弯出一抹惨淡的笑,镜片反射着雪白的光。他拨通了谁的电话:“有希子小姐,已经坐上飞机了吗……”“哎?嗯……可以是可以,不过不要紧吗?”电话挂断,握着手机的左手从耳侧落下,而抓在手心的是——冲矢昴的面具。——已是早晨九点,五条凛音来到了宴会所在之地。那是一栋熟悉而陌生的建筑。前院里是一座大花园,依旧是那么繁华,喷泉、雕塑、绿植、红梅,无论春夏秋冬,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这里是咒术师孩子们练习的地方,石块、围栏上还残留着损坏的痕迹,好像依稀还能听到嬉笑打闹的声音。在前院隔着房子的对面,是五条家历代死去的咒术师的坟墓。枯木、荒草、断垣、寒鸦,依旧是一片荒芜。墓碑尽头的角落坐落着一间小木屋,破旧不堪,屋檐上结了许多蛛网,似乎随时都会倒塌。推开门,门上那把笨重的大锁砸在了地上,扬起灰尘。一股浓重的霉味传来,年月让屋顶上裂开了几条缝,光和雪花钻了进来,倒不像过去那样窒息的黑暗了。锤子、剪刀、烟头,地面和墙面上残留着溅开的黑色痕迹,那把老虎钳躺在墙角,钳口夹着的那枚小小的指甲至今还在。依稀还能听到谁的哭喊声。天空灰蒙的一片,薄雾未散,却已飘起了雪花。收回思绪,五条凛音回到了前院。与刚才不同的是,此时院子里多了一个正在弯腰找着什么东西的男生,二十出头的样子。男生低头向前走,一不小心撞到了五条凛音。“对不起……”男生抬起了头,看到凛音有些诧异,不自觉的避开了眼神,“老师好。”凛音不认识这个男孩子,一瞬间有些懵。不过学校那么多学生,不认识也正常。“你好啊。”“在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