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朝有陈大人这样的肱股之臣,也是朕的荣幸了。”“陛下抬爱,臣不敢。”陈成一听这话,掀开衣摆,跪了下来。他神情沉稳,一举一动,皆是滴水不漏。殿上,建文帝眸子微眯。忽然摆了摆手,“陈大人倒也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是,微臣告退。”陈成垂着头,慢慢往后退去,离开了御书房。“陛下……”“还要劳烦冯大人辛苦一趟,将那些铁矿都运到国库里。”“臣遵旨。”冯虎没有询问建文帝为何这么轻易放过陈成,一来皇帝的做法,不是他一个臣子能质疑的,二来冯虎觉得皇帝这般做,定然有他的道理在。一个晚上的功夫,大部分铁矿都被运到了国库。上早朝的时候,建文帝没有提起铁矿一事,对于安王的事情,也置若罔闻。等下了朝,萧瑾瞥见萧晟煜的背影,眸子一闪,跟了上去。“三哥,六弟的事情你怎么看?”萧瑾的语气很温和,就好像一个关心自己弟弟的哥哥一般。萧晟煜脚步一顿,回身看向萧瑾。眼神里唯有淡漠。萧瑾脸上的浅笑差点挂不住,只能扯平了嘴角,对上萧晟煜的目光。“不过是自食其果罢了。”说完这话,萧晟煜回身,动作从容离开。留下萧瑾一人站在原地,愣神了好一会儿。脑海里,萧晟煜的话一遍遍循环,萧瑾皱紧了眉头,总觉得萧晟煜话里有话。天牢里,安王扯着嗓子叫嚷:“我要见父皇!父皇,儿子是被冤枉的!”只是他的话传不到建文帝的耳中。唯有边上的狱卒能够听到。很快,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安王本来还在喊着,立刻扒着牢房门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安王的眼前。“四哥!”安王喊了起来。萧瑾走上前,看到有些狼狈的安王,面上更多了几分担忧。“六弟,你可好?”“四哥,你帮我跟父皇说说,我是被冤枉的!”安王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拉住了萧瑾的衣摆,祈求到。他堂堂一个王爷,从来都是锦衣玉食的,如何能受得了天牢里的待遇,这几天待下来,他都觉得自己快疯了。这可比上一次被刺杀还要可怕!萧瑾拍了下安王稍微干净些的袖口,不着痕迹的退开一步,好摆脱了安王抓着自己衣摆的手。“六弟放心,我会跟父皇说的,只是……这件事实在有些大,六弟,你真的没有做过吗?”“我当然没有了!”一听萧瑾的话,安王哪里顾得上去注意萧瑾的动作,连忙辩解起来。“那矿山我确实有意隐瞒,但我没有想要占为已有啊!我只是想着开采之后,再告诉父皇,这样也让父皇省心,而且也能让父皇看到我也不是只会吃吃喝喝!”安王说着,声音有几分颤抖。竟像是想要哭了一般。萧瑾撇开脸,“我会跟父皇说的,六弟你也别担心,父皇如今只是一时在气头上,过几日气消了,就没事了。”什么都别做对于萧瑾的话,安王还是相信的。他一脸期待的目送萧瑾离开。临走前,萧瑾还特意当着安王的面跟狱卒说了几句,让狱卒好好对安王,可把安王感动得紧。毕竟,萧瑾也是这几天,唯一一个来看望他的兄弟了。走出天牢,不远处,陈成走来,跟萧瑾对视了一眼,很快错开。“誉王殿下。”陈成如往常一般给萧瑾行了礼。萧瑾面色淡淡,“陈大人。”两人打了招呼,便错身离开。一个往外走去,一个则近了天牢。安王府如今被禁军围着,那些个妾侍跑不了,都聚到了安王妃的院子。平日里安王妃是不管事的,不是回娘家待着,就是待在自己院子里。一般的妾侍也是见不着她的。但如今安王被抓,安王府里头,能主事的就剩下安王妃一人了。而且,也只有安王妃的身份,能在安王这件事中发挥作用了。“王妃,您可要想想办法啊?”“王爷出事了,我们还能活吗?”那些禁军冲进来抓人的时候,瞧见的妾侍不少,也许当时没有认出来,可听了对话,之后冷静下来一想,就知道那些是禁军。能出动禁军来抓人,安王犯的事定然不小。这些妾侍害怕得紧,要是前往出事了,她们一个都跑不掉。安王妃看着跪了一地的妾侍,只觉得脑袋有些抽痛。她单知道安王纳了不少小妾进来,但如今一瞧才知道,这真真是海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