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风点点头,他也没让旁人守着,而是自己亲自守在门口,一有动静,他就会让人去喊白容。现在,需要的就是等待了。‘威胁’大约一个时辰后,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屋内传来一声虚弱的低吟。流风面色一凝,推门而入。屋内,张老果然醒了。他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双眼有些迷茫。等他眼里的迷惑渐渐淡去,他也注意到了流风。“你是谁?”“张友谅。”听到流风喊出这个名字,张老的身子微微一颤,也不知是疼的还是别的原因。“这个名字,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张老没有反驳流风,慢慢从床上坐起来。流风盯着张老看了一会儿,刚移开目光,白容就到了。“张神医。”见到张老醒来,白容的脸上流露出几分欣喜。张老看看流风,又看看白容,忽而开口道:“我已经很久不救人了。”“嗯?”白容一愣,不是说张老还在百草堂当大夫吗?怎么就成了很久不救人了。张老看出了白容的疑惑,却没有多解释。他虽然在百草堂,但确实很久没有亲自出手救人了。塔诺算是一个意外。流风扯了扯嘴角,“很久不救人,不代表永远不救吧。”白容给了流风一个眼神,这位可是神医,虽说这些年销声匿迹,但当年的张友谅可是风头无两,更何况张老可能是唯一能救主子的人了,他可不想因为流风的冷脸,白白丢了这个希望。“张神医,若非走投无路,我们也不想强迫您。”白容柔和了语气,耐心劝说。但张老不为所动。“你还有个孙子,你也不想他出事吧?”流风有些不耐烦了,他把张老救回来,可不是让张老拒绝的。张老一听这话,嘴角反倒露出了一抹笑,“我很放心小阳。”周遭的空气仿佛凝滞了。流风的脸色越发难看。白容给了流风一个眼神,让他先出去。等流风离开,白容才看向张老,语气温和:“张神医,我虽然不知道您有什么顾虑,但您确实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了。”虽说是男生女相,但白容气质温和,笑起来更是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因此张老对白容的第一印象不错。但即便如此,张老出口的话还是不留情面,“若是你们觉得亏了,可以将我送回去。”至于回去哪里,双方心知肚明。张老说完话,忍不住咳嗽了一声,牵动了身上的伤口。他面色再一次变得苍白。白容微微皱了下眉头,却没再开口劝说,只是起身离开了房间。屋外,流风黑着脸站在走前,听到白容出来的动静,转身看去。瞧见白容的神色,流风冷哼一声,“看来你也没成功。”说罢,流风就要往屋里走,看架势隐隐有几分打算强行逼迫的样子。白容拦住了他。“你做什么?”“你冷静一点,你现在进去能做什么?”白容将流风拉远了一些,才低喝到。其实流风心里也清楚,就算是强迫,怕是对这个张老也没有作用。要不然,以他身手也不会任由白容将他拉开。“就是什么都做不了,我才想试试。”流风的声音里带上了几分懊恼。要是他再小心一些,也不会害得主子出事了。白容无奈的摇摇头,他心里何尝不着急,主子已经陷入昏迷多日,身上的毒已经扩散开来,再拖下去,就会深入到五脏六腑,到那个时候,就算主子醒了,也没有几年好活了。“我会试着跟张神医再谈谈,”白容顿了一下,“你让人去找找张阳,也许可以从他入手,或者从百草堂的其他人入手。”“其他人?”流风想到了苏乐云。对方既然会替张老上门来求助,也许也可以让苏小姐试试劝说一下张老。想到便做,流风一着急就又跑去了孙府。只是他翻进院墙时,反应过来,此时才寅时,苏小姐怕是还没醒。孙文看着院墙下愣了片刻的流风,叹了口气上前,“流风侍卫,可有什么事?”自打晋王出事之后,这位流风侍卫来的又频繁起来了。“抱歉,我太过着急,倒是忘了时候。”一来流风也不想打扰到苏乐云,毕竟他有求于苏小姐。二来孙文作为苏乐云的手下,自然不可能去打扰自己的主子,因此两个人便站在一处,等时间过去。大概一个时辰后,院子里忙碌起来。等确定苏乐云已经起来,孙文才上前通报。得知流风前往,苏乐云收拾妥当,让对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