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被张阳拉住。“你做什么?”“他们要抓的人应该是我。”“所以呢?你自己跑过去,把爷爷换回来吗?”张阳冷笑一声,早在张老决定出手救下塔诺的时候起,他就一直在提防着这件事。爷爷从来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他跟爷爷这么多年相处下来,也只有在塔诺身上,爷爷改变了性子。“你不能出去。”张阳声音冰冷,“爷爷救下了你,不是让你再去送死的。爷爷那边我会想办法,但你必须立刻离开了。”这么些天都没有被发现,他今日刚去了破庙,就被人找上门,显然不是巧合。恐怕那破庙有人看守着,就等他们出现。张阳眼底闪过一抹懊恼,他竟然没有发现。塔诺也反应过来,见张阳已经开始帮他收拾东西,又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少做一些大动作,省得又崩了伤口。从这边往西走,有一条小路能下山,下山后你一直往前,不要停留,能走多远走多远。”将整理好的行礼塞进塔诺怀中,张阳也顾不上多说什么,连忙离开。他还要去盯着爷爷那边的情况。阴冷潮湿的地牢里,张老端正身姿,盘腿靠墙而坐。他面色波澜不惊,没有半点慌张。很快,有脚步声传来,随后有人打开了牢门。“把人带出来。”张老挣开眼睛看去,两个狱卒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架了起来。然后就把他带到了安王跟前。“听说你是百草堂的大夫?难怪这么好心,来路不明的人,你也愿意救。”安王神情阴沉,盯着张老。张老掀开眼皮,语气平淡,“安王殿下,此话怎讲?”“跟本王装蒜?你救的人在哪里?你还有个孙子,他是不是跟那个人在一起?”试试看张老似乎发出一声轻哼,头又垂了下去。安王的脾气是全京城都知道的,指望他对一个老人家心软是绝对不可能的。“不肯说?那本王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你的身子骨硬!”安王给边上的狱卒使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根鞭子。那鞭子被狱卒放进辣水中泡了一遍,拿出来的时候,还沾着一些辣椒片。张老没去看狱卒的动作,只缓缓闭上了眼。他一把老骨头能撑多久,他心里有数。只希望小阳和塔诺不会出事就好。狱卒在空中挥动了一下鞭子,空气破裂的声音没有半点让张老动容。安王皱着眉头,“动手。”一声令下,狱卒手中的鞭子狠狠挥动着,落在了张老的背上。血淋淋的伤口霎时就出现在了张老的背上。张老发出一声闷哼,面色立刻就白了。狱卒每一下挥动鞭子,都充满了力气,落在张老背上,毫不收敛。几鞭下去,张老的身子再也撑不住,摇晃着往一侧倒去。他的嘴角溢出了鲜血。狱卒见张老倒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安王。毕竟要是张老给打死了,找不到刺客该怎么办?安王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狱卒先退下。他盯着张老看了一会儿,“就算你不说,你那个孙子要是有点孝心,也不会丢下你不管吧?”张老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安王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把人先拉下去,别让他死了。”说罢,安王一挥袖子,转身离开。张阳当然不可能丢下张老不管,他乔装了一番去往百草堂,本该开着门的百草堂,却紧闭大门。恐怕也被调查过了。他犹豫了一下,转身往何大夫的家跑去。何大夫面容愁苦,身旁的妻子给他端了一杯水,“王掌柜已经去想法子,你就别多想了。”“张老他……”正说着,从外头丢进来一块石头,只好砸在两人面前的地上。何大夫猛然起身,往外走去。刚走出屋门,身边就伸来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何大夫。”“唔唔。”何大夫一听这声音,就认出了来人。张阳架着何大夫进了屋,飞快将门关上。“张阳,张老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早上百草堂照常开门,谁知过了一个时辰,就有一伙将士跑来,将他们一个个拎出去盘问,说是张老救了一个刺客。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被问了几句,也就过去了。王神医得知张老被抓,立刻就关了门,说要去寻人帮忙。何大夫虽然在京城待了好些年,但也就是一个大夫,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先回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