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诺重重砸在地上,甚至隐约能见周围飞起来的尘土。张老眉头紧皱,男子身上的伤口显然是刀剑伤,在京城郊外受这么重的伤,显然不是一件小事。“救……救我。”塔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拉住了张老的鞋子,鲜血沾染上了张老的鞋子。张老犹豫再三,并不打算救人,可低头却瞧见了一样熟悉的东西。他神情大变。……迷迷糊糊间,塔诺能感觉到有人扒开了他的嘴,将一种很苦的东西喂进了他的嘴里。他甚至忍不住呕出去了几口,但随后又被喂进了更多的‘苦汁’。“爷爷,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塔诺能听到耳边有一老一少两人在对话。“不是都让你清理干净了吗?”“那……他身上的伤……”塔诺再听不到声音,他又一次昏了过去。等到彻底醒来,已经是夜里了。塔诺闷哼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四周是用泥土砌成的墙,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撑住床榻,想让自己起来。“你醒了?别动了。”一个少年掀开布帘进来,看到塔诺的举动,赶忙上前阻止。“你身上的伤口才缝好的,别崩了。”“是你……救了我?”塔诺声音都有些沙哑,忍不住用舌头舔了下嘴唇,润湿了一些。少年端了杯水带给他,“你先喝口水吧。不是我救了你,是我爷爷救了你。”少年说着,目光却打量着塔诺,眼底带着警惕。“谢谢你们。”一杯水下肚,还有些不够,塔诺抿了抿唇,将杯子递给少年,“我可以再来一杯吗?”“你等等。”少年直接将茶壶端了过来,好让塔诺喝个够。半壶水喝完,塔诺才觉得没那么口渴了。“现在几时了?”塔诺看了看周围,虽然有窗户,但窗户关着,他只能确定此时应当是晚上。少年想了一会儿,回道:“应该是戌时刚过,亥时了。”“是吗?”塔诺无力的笑了一下,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自己还能问什么。他能得救,已经是老天爷保佑了。“爷爷已经休息了,我也要去休息了。我给你再打一壶水来,你要是渴了就喝一点,但是千万别乱动,爷爷说了,你的伤最起码要躺上三天。”“嗯。”塔诺应了一声,没受伤的手在腰间摸了一下,面色猛地僵住了。他的玉坠呢?少年打了水回来,就见塔诺面色比刚刚还要白,“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没,没事,就是我身上的东西呢?”塔诺注意着少年的神情,问到。少年皱了下眉,抬头看了看周围,随后往角落一指,“都在那里了。”“可以麻烦你拿给我吗?”少年点点头,将那些东西拿来给塔诺,但见塔诺将这些东西弄乱,神情还是那般难看,他好奇道:“是什么东西不见了吗?”“可能是丢在半路了……”塔诺无力的抿紧了唇,看出来他情绪不少,少年也没有多问。“那你好好休息。”少年出了门,随后将门关上。他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侧头看了一下,爷爷的屋里还能看到烛火亮着。“爷爷还没睡吗?”他嘟囔了一句,也没有多想。张老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从塔诺那里拿来的玉坠。这个玉坠,只有夕族人才有。可那个人身上没有曼珠沙华的文身,他跟夕族有什么关系?将玉坠收好,张老揉了揉额角,脚步显出几分蹒跚,走到了床边,躺下休息。塔诺本来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没一会儿功夫,他的眼皮就开始打起架来。伴随着屋外的沙沙声,他渐渐入睡。这一觉,一直睡到鸡鸣声响起。院子里,张阳抓了一把鸡饲料往鸡窝里撒去。张老踱着步子出来,见孙子在外头忙活,轻咳一声道:“小阳啊,还不去看看病人醒了没?”“知道了,爷爷。”张阳应了一声,将手里的碗放下,转身进了塔诺住的房间。塔诺已经醒来,此时睁着眼睛躺在床上,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奇怪的是,昨晚他还能感觉到自己的下半身,可现在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张阳一听塔诺的话,赶忙冲外喊了一声,“爷爷,您赶紧过来一趟。”“来了来了。”张老迈着步子走进来,给塔诺把脉。许久,张老松开手,面色平静,“没事,是药效起了作用。等下午就好了。”塔诺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