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几次三番,周明生又不傻,渐渐发觉了柳河的不对劲。他甚至找柳河理论,找书院别的夫子帮忙。但无济于事。直到最后一次,不知发生了什么,周明生竟然在书院当着院长的面,跟柳河等人起了争执,甚至还动了手。周明生先动得手,再加上柳河几个人的抹黑,周明生自然就被辞退了。苏乐云想起第二次跟秦秀见面时的景象,周明生那会儿是带着伤回来,想来就是那一日被辞退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了这件事,他们几个人在柳家聊天的时候,被我听到了。”柳沁露出一抹苦笑,“之后我从书院那边问到了周明生的住址,带了赔礼过去,才知道周明生因为被辞退,如今只能摆摊出来,作画写字营生。”虽说是柳河所为,但她作为柳河的姐姐,到底是过意不去。只是她除了能给些钱作为补偿,其余的事情也帮不上忙了。“既然周明生如今都不在启明书院了,为何柳河要找他?”苏乐云沉思片刻,问到。柳沁也是一头雾水,“乐云,你刚刚为何要阻止我问下去?”“周明生不愿意回答,这其中应当有些问题,你与其问他,倒不如去问别人。”“别人?”柳沁眉头皱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你是说,秦秀吗?”作为周明生的枕边人,也许秦秀能知道一些事情。苏乐云点点头,“不过我就不陪你去了,这件事我不好插手。”柳沁了然,苏乐云只是跟秦秀有几面之缘,贸贸然上门询问这种事情并不好。倒是她身为柳河的姐姐,问几句倒没关系。两人在路口分开。在孙家用过午膳,苏乐云休息了片刻,便跟着孙嘉柔和秦子燕带着孙宇轩出门了。马车里,孙宇轩好奇的打量着外面的街道。时不时露出惊喜的神情。“姐姐,那个是什么?”孙宇轩扯了扯苏乐云的衣袖,指向马车外。只见一个老伯扛着一个草靶子,上头插着不少的糖葫芦。有孩童找父母拿了铜钱,兴高采烈的冲上前。“那是糖葫芦,一会儿姐姐给你买。”苏乐云揉了揉孙宇轩的发顶。秦子燕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孩子回来的一路上对什么都好奇……”话里不是抱怨,而是愧疚。孙嘉柔看了看她,笑道:“小轩在西北待了这么些年,好奇也是应该的。云儿平日里也有空,就让她多带小轩出去逛逛。”秦子燕听到这话,想起什么,凑到孙嘉柔耳边,“这乐云回来了,那李家的婚事,怎么说?”这婚事还是苏乐云外祖母在的时候定下的,总不能便宜了苏婉儿吧?孙嘉柔却摇摇头,“云儿的婚事都看她自己的想法。”秦子燕听出了孙嘉柔的言外之意。“也好,毕竟那两个孩子自小一起长大,若云儿真的横插一脚,反倒闹得不好看了。”马车在布庄前停下。苏乐云拉着孙宇轩先下了马车,往糖葫芦的方向走去。“老伯,麻烦来一串糖葫芦。”老伯动作利索,从草靶子上取下一串递给苏乐云。莲心上前给了铜钱。从苏乐云手中接过糖葫芦,孙宇轩咬了一口,含糊道:“姐姐,你不吃吗?”“姐姐不吃。”苏乐云拉过孙宇轩空着一只手,往布庄走去。还没迈入布庄,身后就响起了一道声音。“苏乐云,怎么几天不见,你怎么连孩子都有了?”苏乐云脚步一顿,嘴角难以控制的抽了一下。回身看去,一身红衣的女子,不是永平郡主还能是谁?“郡主,您但凡用脑子想想,也知道这不是我的孩子。”永平郡主当然知道自己出了个大乌龙,只是刚刚一眼看到苏乐云,她下意识就想说些什么,谁曾想,这话就不带脑子的出口了。她咬了下唇,目光从孙宇轩的脸上划过,像是发现了什么。“这跟你长得还挺像,我认错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吧。”“郡主高兴就好。”苏乐露出一个假笑,自打第一次见面后,永平郡主每一次的出现都能让她说不出话来。她有些狐疑,这位自小在皇宫长大的永平郡主,到底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永平郡主眉头一拧,“苏乐云,你这是在敷衍本郡主吗?”“郡主误会了。”苏乐云不着痕迹的将小轩拉到身后,“只是民女的母亲和二舅母在里面,民女不方便跟郡主闲聊。”“你想跟本郡主闲聊,本郡主还不乐意呢。”永平郡主轻哼一声,迈开步子也往布庄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