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女儿冷凝的目光,孙嘉柔心里一咯噔,很早之前她就知道女儿对誉王是有恨的,但如今看来,这种恨似乎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而且,明明事情还没有发生,从苏乐云的眼里,孙嘉柔却觉得,像是曾经发生过一般。孙嘉柔缓缓点了下头。“我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全力支持晋王,至于以后的事情,等以后再说。”苏乐云终于再一次打消了孙嘉柔对自己婚事的担心,其实她能理解母亲,母亲这么着急她的婚事,怕是也想为她寻好一条出路。一旦誉王上位,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也许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前世,确实如此。苏婉儿说是为了安心,但为何要等上大半年?从梦中,苏乐云能感觉到,那时的萧瑾根本就已经不记得她这个人。她垂下眸,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个梦。萧晟煜明明活着,为何那么迟才来?要是他来得早些,也许娘和外祖他们就不会死了。说得不一样胧月庵。一得知忘尘回来,苏乐云便赶了过来。“师父。”看到坐在院中的忘尘,苏乐云缓下脚步,也跟着在边上的椅子上坐下。忘尘睁眼看她,“最近可还好?”听师父关心自己,苏乐云自然高兴。“挺好的,师父您呢?”“你倒是会问,我确实遇上一些事。”苏乐云一愣,她本就是关心一问,也没想会得到师父的回答。她看着忘尘,一时不知道怎么问下去。忘尘瞧见苏乐云一副傻乎乎的样子,不由摇了下头,这样一个姑娘,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忘尘的目光有些锐利,苏乐云反应过来,眉头跳了一下。她觉得忘尘好似在审视自己。所以,是发生了什么跟自己有关的事情吗?“对了,你跟张友谅认识?”“是的,师父。张老教了我很多东西。”苏乐云并不诧异师父知道自己跟张老的事情,反倒从师父这句话中感觉到了师父对张老的熟稔。她更加好奇,师父跟张老之间有怎么样的一番过往了。“这么说来,我这个当师父倒是还没怎么教过你。”忘尘突然到。“师父,您教过我很多东西了。”苏乐云连忙回到,那半年的时间,她学了很多东西。忘尘看了她一会儿,也没往下问,“那张友谅是不是整日里烦你,要找我的下落?”知道瞒不了忘尘,苏乐云尴尬的笑了一下,点点头。张老这种架势,总会让她觉得,师父跟张老之间的过往是不是有那么点男女之情?“他现在在你府上?”忘尘问到。“张老他一直想见您,但没经过师父同意,我不好将师父您的情况告诉张老。”“他现在都六十多了吧。”忘尘感叹了一句,“那会儿我认识他的时候,这家伙可是凶得很,没想到现在还知道试探了。”“师父,您要见张老吗?”苏乐云观察着师父的神情,似乎师父并不抗拒。“再说吧,”忘尘指了指边上的石桌,“把手伸上来。”只一瞬,苏乐云就知道忘尘要做什么了。她将手放到了石桌上,忘尘搭上她的手腕,替她检查脉象。忘尘本来平和的神情渐渐凝重起来,她一边诊脉,一边看向苏乐云的脸。被忘尘盯着,苏乐云倒没有什么不自在,只是心里了然。师父都这般严肃的神情,她身上这蛊毒怕是有些危险。“什么时候被种下的?”忘尘将手伸了回来,开口问到。苏乐云想了想,回道:“应该是一个多月前了,四月十五,那日是我大舅舅的大婚之日,不过关于那天的事情,我都不记得了。”“失忆……”忘尘沉眸深思,片刻后,她起身进了屋。一会儿功夫走出来,将一本书递给了苏乐云。“这书你拿回去,跟张友谅一起看看,我好些年没接触南疆那边的东西,大部分都不记得了。”“是,师父。”苏乐云接过忘尘递来的书,是一本手札本。前世,她从忘尘这边看到过好些,她的医术大部分都是从手札本上学来的。“那关于您的事,要跟张老说吗?”若是把这书交出去,张老定然立刻就能看出这书是师父的。忘尘摆摆手,“无所谓。别看他嘴上说得好听,真要是知道我在哪里,怕是都不敢过来。”但实际上,同忘尘想的不同。从苏乐云手中接过手札本,张老只翻看了一页,就认出了这个故友所写。“你师父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