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推推前面的彭延年:“你去讲台那搬个椅子过来吧,我前桌回来了。”许洌把手上那瓶水放桌上,瞥她一眼,很是大方地拱凳让人:“不用挪开,我放瓶水就走。”他转身也没往前门出去,直接走向后门。后排孟江南他们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看着像群社会上的混混哥,为首的那个打着耳钉,脖子上还纹了排字母。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被门卫大爷看遛眼放进来的。许洌插着兜打算打开门出去,朝挡在正中间的混混哥说了句:“让让。”“没看见我正爷在这和你们班小孟哥聊天呢?”后边那小弟很会狐假虎威,立刻仰着头戳他胸口,“哥哥们在聊天,弟弟就懂点事儿往前边走啊!”许洌低着眸看了眼戳在他胸口的那根手指,侧过头问孟江南:“你朋友?”“他们问我周末去不去中环赛车。”孟江南一言难尽地摸摸鼻子,小声说了句,“来交朋友的。”许洌乏味地扯了扯唇,嚣张得不可一世,撂下一句:“那今天不交。”话音刚落,他径直掰过眼前这小弟的手指往后折,面不改色地听着小弟疼得哇哇乱叫。为首的那混混哥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想去帮忙。小腿蓦地又被踹了脚,痛得一软。“正爷?”许洌甩开那小弟,把眼神放到这混混哥身上来。突然拽着他领口往后门撞上去,不耐烦地低声威胁,“再挡着路,爹把你打成歪爷。”这群混混是真冲着来和孟江南玩的,但这会儿被人欺负到脸上来了,也忍不下这口气。孟江南在这时候还是挺懂事儿的,见混混哥还想追上许洌讨个说法,立刻把人拦着:“我兄弟这两天心情不好。”混混哥气冲冲地挥开他手:“艹你妈,他心情不好朝老子撒什么气?狗娘养的!”“我好脾气跟你说话是给你脸,你再给我骂一句试试?”孟江南从来不是什么温柔的主,校霸这名声也不是凭空而来的。他越听越不得劲,上前就给了混混哥一拳。这一动手就彻底打起来了,祝东他们都来帮忙。班上有人发出起哄声,还有人连忙去喊老师。混乱之后,社区民警把那一群社会混混带走。孟江南他们倒没挂几处彩,班上人也都配合地说是对方来找事。“要不是安分太久,我都忘了你们从进校以来就是受处分受得最多的啊!”祈飘站在讲台上指着后边那两排人,怒其不争地继续教育。“就算是外来人员来我们班闹事,那也应该一开始就来找我解决!万一他们身上带什么尖利武器呢?你们气血方刚的,下手没轻没重……”一番褒贬话说完,孟江南他们还得写800字检讨。等这节自习课还剩个半小时,祈飘总算回了教研组继续跟教导主任处理这档子事。彭延年倒一直坐那没走,说了句:“你前桌好走运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他们也没供出他来。”宋梨因往后看了眼,许洌挑完事就走了,都没参与这场互殴活动。她想起刚才的场面,她前桌这两天好像不是一般的心情不好……已经逐渐越来越暴躁了。彭延年见她不回话,又吐槽一句:“他是体育生吧,难怪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后排那些人也是。”宋梨因忍不住反驳:“我前桌上次考了三百三十五。”有零有整,没给他少说一分。彭延年无辜地反问:“很高吗?连我一半都不到。”“……”-那次打架之后,许洌更不怎么来教室上课了,就连期中考也没考。考完试放了两天月假回来,祈飘终于意识到班上唯一的特长生经常旷课,于是亲自去训练场把人逮了回来。结果回来后发现下一节课,还是体育课。体育老师还挺年轻,三十四、五岁,叫龚围。他一个人虽然管十个班,但平时都十分清闲,毕竟不常上课。在操场上等了五分钟没见人下来,他亲自来了教室这,站在门口就看见祈飘在讲台上。两人对上视线,龚围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把这课让给她,心虚问了句:“我今天身体又不舒服?”这话一问完,下边人一片嘘声:“诶!围哥不要当妻管严,支棱起来,带我们去上体育课啊!!”祈飘被他们的胡说八道弄得羞愤,红着脸拍拍桌子:“吵什么吵什么?又没说不让你们上。”一班人如愿以偿站在操场上,本来以为是像往常一样集合两分钟,自由活动到下课。但这次龚老师看了七班在运动会上的表现,摇摇头:“先做一分钟仰卧起坐和俯卧撑,锻炼锻炼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