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的婢仆了解夫人的作息,这个时辰夫人还没有醒,于是做事都特意绕开夫人的屋子,此时这处很安静。大壮站在台阶上,隔了一扇门,他似乎都感受到了夫人的气息。暖香融融,无辜中又带着特有的勾人缠绵。压抑着胸腔中越来越快的心跳,大壮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屋内熟悉的幽香在这个精壮男子一进门就涌过来,先是试探性沾在外面的衣物。见男人没有反应,恃宠而骄地在粗硬的头发上留下痕迹,又慢慢往下,亲昵地拂过脸庞,一点点深入严实的衣襟内。不到一刻工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男人都被女子身上独有的旖旎暗香包裹住了,他却一点也不反感,神情还有些享受。屋内光线昏暗,营造了一个暗流涌动的氛围。没有回来前,大壮归心似箭,现下已经踏进这个屋子,反倒不着急了。沉重的脚步声被昂贵的地毯消弭,柔软的绒毛深陷下去,又慢慢恢复。雕花梨木床前搭了一层纱幔,本是保护榻内人的举措,偏偏男人的视线过于炽热。轻薄的纱幔抵挡不住,只能颤颤巍巍地后退一步。被子被蹬到床下,于是最后一层保护都除去了,任由来人将世间最美妙的风姿都看了去。美人面向床内,侧身睡着,纤长羽睫无知无觉地垂下,雪白脸颊浮上一丝浅淡的晕红。满头青丝铺散在玉枕上,带着夏日的清凉。大壮从几次同床共枕的经历中知道,娇娇软软的小美人,睡相却极其不安分,若是没有他抱着,一夜不知道会翻滚多少遍。于是此刻也便宜了某个不速之客。乔沅畏热,穿的寝衣轻薄柔软,经过一个晚上的翻滚,早已凌乱得不成样子。雪肤腻白柔滑,手感好得如同上好的丝绸,往往最吸引凶兽的垂涎,轻而易举就能留下印子,若是在榻上,还不知要遭受怎样的亵玩。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被男人尽收眼底。缕缕曦光从窗棂中透进来。乔沅醒来的时候,透过纱幔看到桌前的身影,揉着眼睛慢吞吞爬起来:“你回来了,新差事怎么样?”这段日子,大壮都在外头处理事情,他没有记忆,本就处于劣势,还得先摸清楚上京目前的形势。好在他记忆深处的本能还在,重来一遍,上手也快,心腹从一开始的茫然彷徨,到现在也有信心了。纱幔被掀开,大壮低眉顺眼地扶着夫人起来,“一切顺利,同僚的态度也很好。”好到不像是对一个同事,言行举止甚至有些恭敬和惧怕。乔沅听见他的话,睡意都消散了些,忍不住睁开眼看他。好在大壮是个老实憨厚的男子,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心虚,还体贴地蹲下|身,帮身娇肉贵的夫人穿鞋。乔沅坐在床边,觑了会儿他的面色,敷衍道:“许是大家都非常乐于助人。”乐于助人?这位夫人似乎被镇国公保护得很好,对他们做的事一点都不了解。大壮想着这段时日看到的东西,玩味地勾起唇角。乔沅昨天睡前看话本到深夜,现下还有点困,刚想睡个回笼觉,细腰上贴来一只大手。“我方才去看了一趟小世子,他已经醒了,夫人要不要陪他用早膳?””昨天乔沅本来答应陪崽崽一起睡,结果新到的话本太好看,她完全把儿子忘了。乔沅有点心虚,也不睡回笼觉了,想着待会儿要好好哄哄崽崽,任由大壮把她带到屏风后洗漱。她被男人照顾惯了,心安理得地闭上眼,热帕子敷在脸上,舒舒服服的,乔沅觉得困意更浓了。“夫人,您帮我找到这么好的差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乔沅听见大壮满含感激的话,欣慰道:“你好好干就是了,这都是你应得的。”似乎是什么信号。美人感觉他的动作一顿,然后自己被扶着站起来,靠在屏风上。身前是屏风,身后是男人炙热的体温,让人有种被禁锢在狭小空间,逃无可逃的荒唐感。乔沅不安地动了动,被人从身后抱住,贴得太近,腰间的铁臂粗壮有力,衬得细腰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那怎么行。”大壮的声音有些苦恼,似乎在想要怎么报答夫人。美人心跳漏了一拍,危机感还没升起,腰上的寝衣系带被解开。寝衣是丝绸材质,配上美人细腻的雪肤,衣结一松,马上如雪花般滑落。乔沅慌忙睁开眼,细白手指胡乱抓住衣襟。但她本来就困得迷迷糊糊的,反应也慢了半拍。雪肩半露,浑圆肩头还泛着漂亮的薄粉,像是桃树枝头绽放的初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