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柔心中连连冷笑。
果然是别指望着太夫人能公道一回,她永远就是和稀泥,不管遇到什么事,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乔思柔命人在门口看着,等宋勇一到家,便把他请到了太夫人面前,乔思柔又冲宋勇哭诉了一番,“……先前她那么说玲珑,现在又这么说阿俊,这是要逼死我不成?二爷若是不为我做主,索性给我一纸休书,把我休回乔家吧,省得在你们宋家受这窝囊气!”宋勇大为气愤,嚷嚷道:“大嫂这是得了失心疯不成,男家只是提了亲,女家还没吐口呢,她就到处吵吵起来,唯恐天下不乱!以后亲事如果不成,阿俊还能出门见人么?”一再跟太夫人不依,要太夫人还他个公道。
太夫人一个头两个大,本来是坐在榻上的,后来实在应付不了,干脆躺下来呻-吟,装起病来。
宋勇见太夫人这样,不再跟太夫人闹了,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
他去堵他大哥鹤庆侯了。
鹤庆侯习惯从西边的角门回家,这天他在门前下了马,就见弟弟宋勇满脸通红的冲出来,气势汹汹的瞪着他。
“怎么了这是?”鹤庆侯不由的皱眉。
“跟我来!”宋勇还算保留有一丝理智,没跟他在门口吵嚷,雄纠纠气昂昂的拉着他往家里走。
鹤庆侯被这莽撞的弟弟下大力气拉着,挣又挣不脱,只好无可奈何的跟着他。
宋勇把鹤庆侯就近拉到一个亭子当中,把仆役们全部撵得远远的,跟鹤庆侯吵了一架。
“大哥,你和大嫂这是嫌日子太消停了,非要闹点事出来,对不对?”宋勇怒气冲冲,“我三个儿子,你们说要过继哪个便过继哪个,我说过一句话么?还不是全依着大哥大嫂!本来是指望着兄弟两个在一处和睦度日的,可是如今看看,分明是我痴心妄想!大哥大嫂一再挑衅于我!”
宋勇从来也不是精明人,可他真要是发起脾气来,鹤庆侯才发觉他有多难对付。
“你大嫂不是这个意思……”鹤庆侯想替苏夫人解释。
“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她都这么大的人了,连人情世故也不懂啊,庆姐儿就是被她给害的!”宋勇眼睛红了,扯着嗓子叫道。
他恨宋长庆不争气,可是宋长庆的死,他不是不心痛的。
想想宋长庆的死,他更恨苏夫人了:我闺女过继给你,你不好好教她,最终让她走上了绝路!
鹤庆侯本来就没理,提起宋长庆更是招架不住,冷汗都流下来了,“二弟别闹了,别闹了。”辞不达意的胡乱搪塞了几句,想溜。
宋勇犯了倔脾气,追上去拉着鹤庆侯不许他走。鹤庆侯被逼无奈,只好答应,“二弟,我回去说说你大嫂,一定说她。”宋勇气咻咻瞅了他半天,才把他放开了。
鹤庆侯无精打彩的回去,只见苏夫人脸黄黄的在床上半躺着,样子十分可怜,责备的话本来已经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在床边坐下,长长叹了口气。
苏夫人才醒过来不久,外面的情形还不知道,哽咽着说道:“……我被弟媳妇这么当面顶撞,以后在这个家里还如何立足?侯爷要替我做主啊。”鹤庆侯哼了一声,“做什么主?二弟才跟我叫嚷了半天,我好容易才脱了身!”想起宋勇犯起浑来的难缠样子,十分烦恼。
苏夫人气得发抖,“这个乔氏,居然恶人先告状!”
知道乔思柔赶在她前面闹起来了,自己想要扳回来很困难,恼怒不已。
鹤庆侯比她理智多了,皱眉道:“没定下来的事你瞎吵吵什么?一把年纪的人了,恁的沉不住气。”言语中颇有责怪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