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煮了一篮子的红鸡蛋,一种名叫苏木的药材煮开后就能得到天然的红色染剂,鸡蛋泡在苏木水里便能染上红色。
主家收到客人送的红鸡蛋,通常也是当做礼物散给亲朋好友,不必担心鸡蛋太多吃不完。
还准备了新生儿的新衣、新被子等礼品。
除此之外,她老早便向毛珍珠的首饰铺预订了一副累金头面首饰,借着县主生娃的时机送给她,一则感谢县主在张连虎风波中仗义相助,且平时对温记多有照拂,二则礼物不能全是给小孩儿的,母亲从鬼门关走一遭,才是真正受累的。
“多谢了,首饰我很喜欢,等我出了月子就戴上。”
荣秀县主戴着抹额,靠着床头,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她感慨道:“这两天上门的人络绎不绝,只有你和长公主,真正把我放心上,他们那些人都是来瞧孩子,送的东西也全是给孩子的。”
她哼了一声,“也不想想,没有我苦熬一晚上,哪来的孩子?”
看县主恢复惯常的傲娇神态,温仲夏忍俊不禁,“可不是,我一向觉着女人比男人强,生过孩子的女人更是如此。”
小小的摇篮搁在床边,小娃娃裹在柔软的襁褓中,睡着正沉。
县主生的是一位千金,肤色白嫩,鼻子高挺,睫毛像小扇子似的,可爱得紧。
“长得真标志,瞅着和县主有七八像呢。”温仲夏由衷夸赞。
提起女儿,县主神情变得温柔起来,笑道:“你不知道,刚生下来时皱皱巴巴,当时我以为自个儿生了个丑娃娃,还委屈的哭了一场呢。”
不止大哭,还把冯信劈头骂了一通,责怪他的样貌害了女儿,弄得冯信哭笑不得。
养了几天,娃娃皮肤渐渐舒展开,她才安下心来。
冯信对女儿也十分疼爱,这几天便搜罗了一大堆给女娃娃的衣裳、玩具,等女儿满月时,还要办一个盛大的宴席来庆祝。
正说着,冯信端着托盘快步走进房内。
县主道:“这个时辰你不在府衙当值,怎么回来了?”
“下午府衙没甚公务,待着也无趣,我就找了个由头提前溜了出来,心里惦记着夫人呢。”冯信笑眯眯地说。
温仲夏起身见礼,冯信颔首道:“温掌柜来了,不必多礼。”
“没出息,你是惦记看孩子吧。”县主撇撇嘴。
“谁说的,夫人在为夫心里是顶顶重要的,你看我一回来便吩咐厨房给夫人炖了汤。”
冯信把托盘放到床头的凳子上。
县主马上别开脸,“拿走拿走,又是鸡汤吧,我都喝吐了。”
这些天婆婆一个劲送鸡汤、羊肉汤进来,油腻腻的,说什么对产妇好,喝得她几乎反胃。
冯信忙道:“不是鸡汤,是菠菜猪肝汤,我专门向温掌柜讨教的,说是对补气血大有裨益。”
“是咧,”温仲夏点头帮腔,“衙内昨儿到温记问了好几道食方,因为县主这几日胃口不佳,他很是担心,猪肝和菠菜都是很能补气血的,产妇吃了极好的,按照我教的法子煮,清淡爽口,不会腻。”
县主这才回头看向汤碗,果然是菠菜猪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