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说一定会失败,只是风险太大了,成本也太高,开分店拖垮本店的事情,她不是没听过,她不想冒险。
伍长贵欣慰地点点头,这个小掌柜有手艺,敢闯敢拼,还很理智,关键她还只有十八岁,真正是难得。
他在她这个年纪,都没有这种清醒的认识,愣头愣脑,到处乱闯,不知道吃了多少亏。
“我说笑而已,”伍长贵笑道,“其实我倒觉得有个地段挺合适,在西大街,靠近州桥,人流不少,我有一家绸缎铺就开在那边,买卖还不错。”
温仲夏来了兴趣,仔细询问了一遍。
这个地段本来就在她考虑范围之内,尤其是挨着州桥,州桥夜市十分热闹,开在那边,晚上的客人可能会更多。
而且西大街比马道街离得远,但又不算太远,和本店之间来往也算比较便利。
伍长贵又道:“如果你属意的话,我在那边有熟人,可以帮你寻摸有没有合适的铺面。”
“那自然最好不过,我在这里提前谢过伍老爷了。”温仲夏感激不尽。
“不必客气,我也有私心,我希望你的食店离我的绸缎铺越近越好,将来能第一时间给我的铺子送点心。”
伍长贵说完,二人俱笑了起来。
继续商议一番后,锅子吃得七七八八,汤下去了一半,伍长贵起身告辞。
温仲夏给他包了一大包柿饼:“本来就想给您宅子送去,正好您来了,一并拿回去尝尝。”
这柿饼从八月多开始晒日头,反反复复晒,后来又要藏到陶罐里捂霜,前前后后花了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可算捂出一层漂漂亮亮的白霜,香甜软糯,味道极好。
伍长贵道了谢,自己来这一趟,连吃带拿的,便说:“我那儿新到一批缎子,是江南最时兴的样式,下次让婉娘给你们带几匹。”
温仲夏忙说不用。
伍长贵不理会,拎着柿子走了,刚踏出门槛,他想起一件事,回头道:“你们莫着急,商队就快回来了。”
温仲夏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嫂子,徐袖双手合十,立马朝天拜了拜:“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希望他们回程一切顺利。”
别看这段时日他们都不怎么提,其实心里既期待又担忧,一会儿担心商船出事,一会儿害怕他们去了宾州找不到人。
现在伍老爷能确定商队快要回来,说明他有自己特殊的渠道知道商船的行进情况,现在就看他们能带回什么消息了,哪怕是个口信也好。
杭曜拎着一包柿饼回家,当做饭后点心。
因温仲夏特地交代过,柿饼好吃但不宜一下子多吃,故而只摆出了五个。
“这柿饼真漂亮,头一回见这么厚的白霜。”周氏拿了一个柿饼在手,白霜沾在手上,将指腹都染白了。
“又是那温记做的?”
杭曜点头,想起温仲夏把柿饼送给他时说的话,心中暗暗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