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多虑了,”她靠着椅背,语调悠悠,“我现在完全没空想嫁不嫁人,我想的是把温记百味做好,争取早日开家分店,至于姻缘,随缘。”
一听说她将来还打算开分店,徐袖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两人絮叨了一会儿。
徐袖发愁:“开分店自然好,只是好像老有人针对咱们家,就今天那两个冒充学生的人,不知道是谁指使的,明显是想趁机煽风点火,故意捣乱。”
温仲夏听着恼人的蚊子嘤嘤声,重重拍了下小腿。
她心中倒是有个隐隐的猜测。
那两人既然能弄到太学学生的衣服,那么主使很有可能是太学内部的人。
至于太学里,谁和她有矛盾?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人。
两天后,杭曜带着消息来了,他顾不得吃饭,先把事情告诉她们。
“那两个假冒学生的人找到了,是两个泼皮无赖,他们受人指使来你们的店里故意闹事。”
温仲夏给他倒了杯冰镇乌梅汤,问:“指使他们的人是谁?”
杭曜道:“黄铜。”
“果然是他。”温仲夏和徐袖异口同声。
杭曜喝了两口清凉的乌梅汤,说道:“你们已经猜到了?”
“除了这位膳堂管事,我想不到太学里还有谁这么恨我,”温仲夏问他,“不过你是怎么找到那两个泼皮的?”
“找到他们并不难。”
杭曜在第八斋和十八斋的学生中间先查了一遍,果然不是这两斋的学生。那俩人虽然穿着学生衣服,但流里流气的,他当时便怀疑是混街面的无赖。这种人容易因为犯事进衙门,衙门里会留下他们的案底。
身为开封府尹之子,杭曜在衙门里也有一两个相熟友人,便托人试着查了查。
正好他们长相有标记,一个瘦高,一个鼻子上有黑痣,一查真就查着了。
捕快上门逮人时,他们还在因分赃不均吵架,学生的衣服被胡乱丢在地上,拿了个人赃俱获。
这种人都不用审,一见捕快那身衣服,吓得屁滚尿流,当场便供得干干净净。
其实直接雇他们的是那个早就被开除的厨子吕大郎,不过吕大郎也是个怂的,面对捕快,很快交代指使自己这么干的其实是黄铜。
温仲夏啼笑皆非,一层一层,搁这个套娃呢?
说黄铜糊涂吧,他知道自己不下场,让别人去做。
说他精明吧,竟然还会相信吕大郎这种蠢人,上回的教训是完全没学到啊。
不过想起上辈子看到过的老板带人抢公章,老板亲自翻墙偷拍对手机密的事时有发生,商战有时候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中又透着些狗血。
“他们的目的还是不想你在这里开店,”杭曜道,“除此之外,还有对上次在你这里吃瘪的不甘心。”
黄铜得知温仲夏的身份后,便想利用这件事大做文章。
他们找泼皮假扮学生,在温记百味大闹,将温仲夏父兄被贬一事闹得人尽皆知,然后试图再联合几个学生营造声势,驱赶温仲夏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