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道尖细的银针如同漫天的细雨一般齐刷刷地朝着那人飞刺了过去,如同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网上还淬了剧毒,能够令这世间万物瞬间化为一滩黑臭的血水。
此乃邱家独门暗器,秋雨落花。
邱意婉还在心中冷笑了一声:去死吧!
孰料对方的身法竟比她想象中还要敏捷万分,飞针从银镯中弹出的瞬间,他就如同一片轻盈的竹叶似的瞬间向后方滑出了数丈远。
针与针之间的间隙在不断扩大,如同一张不断放大的银网,顷刻间就追至了那人面前。
邱意婉笃定此人绝对必死无疑了,但他却又在骤然间平地起跃,如同一阵疾风似的辗转腾挪,竟将那些细密的毒针无一例外地全部闪躲开了,并且毫无停顿,针雨过去之后,他仅是用脚尖轻轻地点了一下地面,就飞身朝着她扑了过来,再度并指刺向了她的眉心。
这一切皆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邱意婉甚至都来不及震惊这世间竟然还有人能够躲过“秋雨落花”,那人的指尖就已经如闪电般迅速地点上了她的眉心。
邱意婉瞬间就被定住了,再也动弹不得。
血红色的锋利光芒瞬间刺穿了邱意婉的意识,覆盖了她的视野,彻底将她笼罩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红光渐渐消失,邱意婉终于清醒了过来,白皙的印堂处涂满了黑狗血,看起来刺目又诡异。
铺满了落花的笔直小路不见了,白茫茫的浓雾不见了。
铃铛声和召唤声也随之消失了。
她已不在自己的闺房内,却离奇地出现在了将军府门外的空旷大街上。
夜色凄迷又寂静,周遭全是搬空了的府宅,邱意婉呆如木鸡地看着眼前人:“夫君?我们怎么在这里?”
岁崇满目担忧,焦急询问:“还记得刚刚经历的事情么?”
邱意婉立即回忆了起来,却毫无印象,茫然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脑子里像是蒙了一团雾。”不偏不倚地只遮挡住了方才那段记忆,“我只记得你去打水了,然后我就坐在了床边,闭着眼睛休息,睁开眼睛就到了这里。”
岁崇神情凝重:“你可能被人施了摄魂术。”
邱意婉大惊失色:“我好端端地在自己家里,怎么会被施展神魂术?”
岁崇摇头,沉声道:“暂时不太清楚,但既然对方的摄魂术对你起了作用,就说明他已经察觉到了你的存在,咱们可能没时间了。”话音还未落呢,他就握住了邱意婉的手,带着她往将军府走,“去找清竹。”
邱意婉:“你怀疑是清竹搞的鬼?可他若是想出卖咱们的话,不就相当于自寻死路么?”
岁崇解释道:“我不怀疑清竹,他没那个本事对你实施摄魂咒,但他可能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