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好像在直播结束后晕倒了——然后他老板来了——他们开始疯狂地真的好疯狂,他现在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被卡车撞了一样——余宸明揉了揉发红的脸:然后呢?
床旁边是空的,他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也是空的,好像记忆里的束缚只是幻觉。
他刚想尝试着喊下人,云颢就从屋外走进来;男人只穿了一条裤子,露出精壮而带着伤疤的胸膛——瞬间,狭小空间的气氛就变得不一样了,像是掺杂了迷情药似的,余宸明不受控制地盯着他看,视线跟橡皮糖一样死死黏在对方的身上,流露出一点痴迷。
云颢递给他一杯水,和他说:"喝掉。"水里看起来放了东西,不过这时候云颢就算递来的是毒药,余宸明也会没有一秒犹豫地接过来就喝掉。但接着那股直冲天灵盖的苦味让他瞬间清醒,浑身一抖,差点没直接吐出来。云颢眼疾手快地给他嘴里塞了一块巧克力。
余宸明哭丧着脸,咬着巧克力模糊不清地问:“这什么啊”
云颢回答:“避孕药。”余宸明:?
他把巧克力吞下去,又问了一遍:“什么?”
“事发太突然,要不我来做措施会更好,但现在只能让你下次就不会了,我会记着你情热期的时间的。”
余宸明觉得他老板说的每个字他都懂,但是串成一句话怎么就变得这么难以理解。什么叫避孕,什么叫情热期?——这话好像是在说他,哦等下确实是在说他!可是他不是个beta?这话说得他好像是个——忽然,前几天那些晕倒、发热、缠绕、标记的画面如雪花片一样飞进他的脑子,终于把这七天的来龙去脉衔接上了——余宸明这才终于反应过来,颤抖地、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分化成了一个oga?!”
云颢点点头,坐在床上抱着他,还轻轻揉着他的腰,问他:“是有什么不适吗?”
余宸明好半天没声,脑袋里轰轰地炸着烟花,宕机了好一会儿,涣散的视线才慢慢焦距注意到指着自己的右手无名指上有什么东西闪闪发亮。一枚戒指,看着特别熟悉。
他又反应了一会儿,抓过云颢的右手,在同样的手指上有一枚同样的戒指。两枚戒指碰在一起,前日有关片段的记忆慢慢浮现;他甚至都没心思来羞耻自己当时的反应有多蠢,脑袋里轰轰炸的烟花炸出最后一片摧枯拉朽的荒地。
“所以,”他颤悠悠的开口,“我分化成了oga——我们俩那个然后结婚了?!”
云颢再次点了点头。似乎是察觉到他混乱的思绪,男人低头吻了一下小孩的手,悄无声息地用信息素再次将人包裹起来,柔声地开口:“别太担心。我们再休息两天,你分化得突然,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
于是余宸明恍惚地又躺下了,躺了半年仍然心虚难宁,伸长手找了半天自己的手机,一看,好家伙,四五天没管直接关机了;他插上电,重新开及,然后噔噔噔地就跳出一大未读消息。他向下全都划掉,先点开浏览器,搜索“oga”,一目十行,重点看了看情热期到底是咋回事——越看越小脸通红:这,这每隔一个月多就要来一次,自己解决不了,得靠他老板。然后,他还伸手摸了一下后脖子,摸到了结痂的疤痕;这就是上面说的“标记”。
总而言之,就是他们正式的——不管是法律意义上,还是生理意义上的——在一起了。
虽然过程和他预想的不太一样,但余宸明也很快接受眼前现状,毕竟他们本来这周就要去登记结婚了。
但他顿了顿,又搜索“beta会变成oga吗?”跳出的第一个答案是“不会”,但往下翻了翻,就能看到一些论文和科普,于是严谨的答案就变成了“一般情况下不会”。
好奇怪想他来到这个书中世界之后,虽说遇到过一些和记忆中小说有点出入的地方,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大体的剧情,就他了解,还是没有什么大改的。书里明明白白写过,余宸明的第二性别是beta,可他怎么就忽然变成了oga——哦、难不成他这种小配角的第二性别,也是什么无关紧要,可能会被弄错的事儿吗?
余宸明想来想去,越想越觉得可能如此。他分化得太晚,出现这种情况,被误认为beta也很正常吧。嘿,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他那没良心的原身父亲才会想把他送到杨景维的床上去吧!
想起这件事,他就忍不住一阵作呕;这个念头在现在让他尤为地不舒服。他没意识到这其实是已经分化、并且被标记的反应之一,他自我感觉其实除了腰酸腿痛之外,没有太多什么第二性别改变的实感。他偏头看云颢——他老板刚刚又出去一趟,把震动的手机和电脑一起拿进了卧室,正在旁边沙发上看着屏幕。
哦对,至少还有一件好事——余宸明想:如果他是oga的话,好像更容易治好云颢的信息素失调症。
云颢皱着眉头打字,手机还在桌子上震动,但他一点没有接的打算。平日他的工作只多不少,可现在却不管不顾地和余宸明在房间里呆了一周,虽然在急忙赶来之前已经布置好了工作,但是这事儿毕竟得保密,两个秘书在公司对外兜着,也已经快兜不住了。
手机停止了震动,余宸明眨了一下眼,刚才太过震惊,差点忽略了乌龙对话里的细节;他忽然开口:“你是不想要小孩吗?”
云颢顿了一下,抬起头来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