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景点头,很是肯定:“是的,顶多两三月。我庐阳府本就山多,并不怎么产粮。往年产粮,只是刚刚够府内百姓自给自足罢了。
若是碰到个灾年荒年,更是要靠外府接济。
那些七星贼叛军起事后,就匆匆北上攻打衡阳府,其实也未尝没有北上抢粮的原因。
因为府内存粮,根本养不起他们那三万大军。
这些叛贼想要维持如此多的兵马,就必须外出抢粮。”
陆渊听到这个分析,心中不由更加欣喜。
若是真如田景所说,城中只有两三月,不,甚至只有一月存粮,那他此时根本就不用耗费人手去攻城。
只需围个两三月时间,这些叛贼就会饿死在城里。
到时这些七星门贼人,要么出来和他决一死战,要么就只能乖乖投降。
不管是哪一种,自己都赢定了。
有了底之后,陆渊顿时心中大定,这时再看向田景,就不由笑道:“此次还要多亏了田仓督的消息,不然本将拿此雄城,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田景不敢居功,很识趣的道:“下官只是说了些分内之事罢了。身为仓督,却弃仓而走,本就罪过。将军不怪罪于我,反而容我军前效力。
如今能将功补过,帮上将军,下官已经感激涕零了。又何敢居功。”
陆渊笑了笑,对这位田仓督的好感,不由更深了。
知进退,不居功,懂得让功给上司。这等好下属,只做个军头小校,实在太浪费了。
于是他想了想,加上心中早就有着计划,此时便道:“田仓督的能耐,本将是知晓的。城破乃是前任知府之过,与你何干?
田仓督能在城破之时带兵逃出,不从贼,这就是忠义。
能够笼络手下仓兵,获得地方豪强资助,这是能力。
既有忠心又有能力,乱世之中,此等人才怎能不重用?
平阳县那边,乃是我大军后勤中枢,关乎大军安危。如今地方上也没了县令,至今只能靠着军管维持秩序。
长久下去,如何能行?
如今庐阳府收复大半,地方上缺失的官员,也要补充了。
平阳县令之职,我看田仓督便很合适。
这样,你先去那边管着政务,稍后我向郡府推荐,等正式任命下来,就正式做平阳令吧。”
巨大的幸福感,此时瞬间淹没了田景。
凡是官员,谁不想升官发财?
可田景只是普通的举人出身,背后也没什么关系靠山,这等背景,想要升上去何等艰难?
所以哪怕他每日工作勤勤恳恳,尽职尽责,但为官十几年了,如今三十多岁,也只是个正八品的仓督。
就这,升官速度还算快了。
换做其他混一点的人,恐怕还在九品的级别打转呢!
可如今,眼前奋武将军只是提一嘴,自己就从正八品升到正七品的县令了。
连跨两个级别,最重要的是从原本的辅官成为一地主官,这是质的跨越。
田景没有怀疑陆渊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