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然总是有奇妙的力量,能够让人瞬间忘却所有的烦恼。“别把自己陷在不舒服的情绪里。”唐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小羽,想放风筝吗?”在江羽的记忆里,他几乎没有放过风筝。从小展露出来的音乐天赋让他的童年都被练习和比赛挤满,后来他又爱上了户外和极限运动,就更没时间玩风筝了。当唐岳把江羽开回家,去二楼书房拿出来一个风筝的时候,江羽觉得,唐岳绝对是个百宝箱。“你的书房居然有风筝!原来你这么喜欢放风筝的吗?”“那倒也不是……”唐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有些特殊的兴趣爱好。“咦,这个风筝怎么跟我平时看到的不太一样?”唐岳的风筝,用竹子扎了个骨架,架子上贴着一只纸做的燕子,燕子是黑白水墨风的,但是整体上色不太均匀,眼睛画得不是很齐,翅膀的两边也不是完全的对称。这种复古的风筝江羽头一次见,他以前看到电视里、广场上的风筝都是卡通、动物款,或者五颜六色的。“这画的是古代的沙燕,虽然…有点粗糙,但应该能飞起来……”江羽看到唐岳脸上一闪而逝的尴尬和不确定,突然福至心灵。“这是你做的?”唐岳把风筝和线轴收在一个箱子里,捧着盒子往楼下走,企图转移话题。“风筝以前其实是用木头做的,在南北朝时期会用来传递信息,特别是在战争期间有着特殊的作用。”江羽跟在后面走,没有拆穿他,乖巧应和。“好的,唐教授。”唐岳把箱子放在车子后备箱,确保没有东西遗漏。“后来随着造纸术的发明和改进,风筝也可以用纸做了,就被称为纸鸢,到了宋代,人们都喜欢踏青,放风鸢。”江羽站在唐岳旁边,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继续乖巧应和。“好的,唐教授。”唐岳无奈转头看他,这乖乖巧巧的样子,嘴里一声声的唐教授叫得他一阵阵心痒,课也是没法上了。“好了,这风筝是我自己做的。”唐岳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之下就把一些不入流的小玩意拿出来哄人,“架子没扎好,画也没画好,要不我们还是去买一个……”“不要,就要你这个。”江羽笃定地说,“只要是你亲手做的东西,我都喜欢。”事实证明,外表不能决定实用性,唐教授的风筝虽然其貌不扬,但在两人轮流助跑、尝试不同角度抛出后,还是逆着风高高地飞了起来。等风筝稳稳地挂在天上后,两人肩并肩坐在沐城市中心广场的草地上,江羽手里牢牢地握着线轴,白色的风筝线已经被拉到了底。在众多花花绿绿的风筝中,原本不出彩的黑白沙燕一下子显眼了起来。像一只不知所措的燕子被强行扔在了空中,有一点可爱。画了这只燕子的唐教授,也好可爱啊。江羽想象着平时古板正经的唐岳,认认真真地用竹子编骨架,再用毛笔描摹绘画,一步步地把风筝做起来,做完后有点嫌弃地扔在角落。又想到上次唐岳做的酒酿,明明是要炫耀却很云淡风轻收敛的样子。而这两次,好像都是为了让他开心起来。他也真的因为唐岳,没有再陷在不舒服的情绪里。江羽心里涌上一股陌生的情绪,像是喝了一口热柠檬茶,柠檬汁浸在甜甜的红茶里,酸甜的口感堆积在一起,压得心脏砰砰地跳。他用空着的右手去勾了勾唐岳的衣袖,唐岳转头以眼神询问他什么事。江羽凑上前亲了亲唐岳的脸颊。“谢谢你陪我放风筝,我真的特别开心。”诚心诚意道谢,唐岳却摇了摇头。江羽:“?”唐岳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江羽:“?”唐岳直接把江羽压倒在草坪上深深吻住,直到将他快缺氧了才放开,“下次道谢方式可以再直接一点。”江羽:“……”没有下次了!他保证!不太行“信息素互斥?”江羽和许久没聊天的宁溪在琴房视频。“对,你听过这个玩意儿吗?”宁溪似乎有些苦恼。“没有,这是什么跟信息素有关的病吗?”“还不是最近追求我的那个alpha,我看他长得还不错,就想先睡了再说,谁知道我俩根本没法睡。”宁溪把手机搁在桌上,双手捧住脸,平时笑嘻嘻的眼睛此时也黯淡了下来。“什么叫没法睡?”江羽不解。“就是我们两的信息素虽然契合度不低,但却产生了排斥现象,根本没法结合,一旦想要做爱,要么他没法勃起,要么我没法配合,真他妈的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