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长老捋着长须,“说起此事,多年前我还是一名秀才的时候,看过一本书,里头也提到了妖龙,具体的我也不大记得了,当初只当做是话本看的。”“那本书去向如何?”凌霄长老道:“时隔多年,我也不知,不过我倒是记得那书封破旧不堪,想来好些年头。”或许,当初凌霄长老看的那本书并不是话本,而是真实一本记载着仙龙山来龙去脉的书。容回道:“我有一事疑惑,妖王镇在仙龙山下上千年,该有文书记载,亦或是广为流传,后人不可能不知。而仙龙山有仙龙的说法是祁朝建国后才传出来的,王族为供奉妖龙,还特意设了守山人,当初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改朝换代,妖龙变成了仙龙?”凌霄长老想起什么,“说起来,祁朝建国初曾发生过举国一事。”“焚的是记载着妖龙的书?”凌霄长老摇头,“我也不清楚,只隐约听人说起过,具体焚了什么书,我也不知。”“是谁下令焚书?王族?”“自然,也只有王族有这个权力。”容回若有所思,王族为何要把记载着妖龙的书焚了,而后又大张旗鼓地宣扬,仙龙山有仙龙?误导世人,对他们有何好处?还有个疑问,他是从断渊神君处得知复生妖龙需九十九个仙魂,一个龙魂,而徐百喆又是从哪里得知?谁告诉他的?他复生妖龙目的何在?还有,昨日他为什么平白无故要袭击祁言?按理说,他被刺了一剑,又被遇辰那能化石为粉的真气打了出去,即便没死也该灯火阑珊处二容回问:“长老,徐百喆的尸体何在?”“被你师伯还有薛楼主封印在石棺中。”“可有仔细查探?”“有,他生前遭邪物附体,他修为暴增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吸了精魄,还因体内的邪物。”容回回忆起徐百喆的模样,他双目泛着红光,已然没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像是走火入魔,要是被邪物附体,那就说得过去。“可知这邪物为何物?”凌霄长老摇头,“不知。”——武陵山沉浸在一片哀痛之中,傅浩然和岳商亭回到院子已经是深夜,这一天他们都在办理任邵夫妇的后事。如今武陵山无主,任邵之女始终是女流之辈,难以掌控大局,任邵的大弟子韩春岚又因昨日受伤而缠绵病榻,几个长老年事已高,只能由他这个挚友从旁协助。其他仙门也还留在武陵山,打算明日任邵夫妇下葬后便离开。傅浩然回到院子,容回便迎了上来,他拱了拱手,“师伯。”傅浩然看着他,他一进门容回就迎上来了,显然是有事找他,他道:“说罢,想说什么?”容回道:“有一事,弟子想和师伯商议。”傅浩然脸上几分淡漠,“若是想去找遇辰,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容回顿了顿,“我要说的,并非此事。”傅浩然道:“那是何事,说来听听。”“弟子想去仙龙山查探。”“去仙龙山作甚?”容回道:“若真是徐百喆想要复生妖龙,那他死后,妖龙到底还会不会复生,只有封印妖龙的断渊神君知道,所以,我想再去仙龙山一趟,问一问断渊神君。”傅浩然沉吟了半响,“待安葬好任掌门,我们便启程回临仙台,绕路去一趟仙龙山也无妨。”“只是……”傅浩然抬了抬眼,“只是什么?”容回轻抿着唇,“没什么。”傅浩然看得出容回的心思,他对遇辰早已经超出同门的情谊,就算容回没明说,他也心知肚明,“遇辰的事,你姑且不用去管,日后也不必与他有任何牵扯,你们毕竟不是同道人。”容回心里一沉,那句不是同道人就像一根刺一样扎进了他的心。无论如何,他和遇辰始终是眷侣,虽无一纸婚书,在他眼里,遇辰便是要与他共度一生的人。这一点,不会因为他是羽族就轻易改变。过了良久,他才道:“师伯,弟子自有分寸。”傅浩然无声叹息,“在别的事上,你确实有分寸,一旦与他有关,你的分寸就从没拿捏好过。”容回想要出口否认,后又觉得理不直,气不壮,只要是跟遇辰有关的,他心里头或多或少都会有了偏私的想法,自认为那就是分寸,可在外人眼里,那不过是离经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