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茶肆坐下,叫了一壶茶,随口问起了茶肆的掌柜,“掌柜的,你可知附近有一处山谷叫做羽灵溪?”掌柜的摇头,“没听过。”容回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往四周看了看,这一带山不多,有的只是几处小丘陵。那羽灵溪若是洼地,他从洞口出来后,应当是平地,可他分明还沿着下坡路走了一段,可见那山是真的山。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莫非是那羽灵溪四周结了结界,否则在此地不可能看不到那一座座山。他又问掌柜的,“这里可是鲁州地界?”掌柜的道:“这里是池州了,鲁州还要往前几十里。”“多谢。”容回再喝了一杯茶,放下了几个铜板,继续赶路了。他要先去鲁州,他与同门师兄弟在鲁州分散的,说不准他们还在等他,就算他们已不在鲁州,他也要回去看看。回到鲁州当初他们住过的客栈,临仙台的同门师兄弟早在三天前就已经退房离开了。出了客栈,一只蝴蝶飞了过来,绕着他转圈。这是临仙台的传信蝶,传信蝶若是找到了要传信的人,便会一直绕着他打转。容回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双手捏了一个法诀,那传信蝶的尾巴便发出了手指粗细的荧光,传信蝶在空中飞舞,尾巴上的荧光画出了一行字:我等先去禅州,速来。待画完了这一行字,传信蝶便化作星星点点消散在空中。同门的师兄弟已经前去禅州了。此去禅州山长水远,若是靠一双腿必定要耽搁许久,恐怕等他赶过去,论剑大会都结束了,他去了附近的马概,买了一匹马,在客栈住了一宿,养精蓄锐。隔天一早天没亮就启程,快马加鞭赶去禅州与同门师兄弟汇合。连续两日奔波劳累,昨夜还是风餐露宿的,到了荟州的一个小镇,他打算找个客栈落脚,好好歇一晚再赶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辆华贵的马车慢了下来,街上的人纷纷让道。马车上穿着紫衣的孩童挑开了帘子,趴在窗框上看着外面的街道和店铺,他还是旧人如故四卖冰糖葫芦的打量着他们两,特别是这小孩,穿得十分华贵,想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少爷,出门不带铜板也情有可原,他笑了笑,“嘿嘿,没有铜板,给银子也是可以的。”祁言歪着头问:“银子又是何物?”“银子就是……”卖冰糖葫芦的刚要解释,忽然又觉得不对劲,这小包子不懂,这牵着他的大人还不懂么?“你,你们竟敢糊弄我,岂有此理!一共是四文钱,若是不给可别想走。”说罢,他扯住了影的手臂,还没等他抓稳,影随意一推,便将那卖冰糖葫芦的推了出去。卖冰糖葫芦的往后踉跄了几步,站稳了脚步便对着街上的人喊:“这人还有没有王法,拿了我的冰糖葫芦不给钱,还动起手来了!”不一会儿,便不少人围了过来,祁言一边舔着冰糖葫芦,一边问影,“他们都看着我们做什么?”影道:“不知。”卖冰糖葫芦的还在喊:“大伙都要认一认,这两人衣着光鲜,却是个不折不扣的霸王,大伙都要认清楚了!”容回找到客栈落脚之后,想趁着天没黑,出来置办一点干粮,用作未来几日赶路的粮食。刚从糕点铺子出来,便看到了街上有人在闹,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正嚷嚷着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