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朕的错,朕从明天开始就不杀他们了。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朕补偿你。」
阮南风一次一次吻干我的泪,恨不得下一秒将他的温柔一点一点的揉碎,一下一下的喂给我。
他说他看不得我哭,看着我哭就会钻心的疼。
他说,这爱来的汹涌,他也找不尽源头,可就是这样,也再难释怀。
也应了那句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情深。
可人人痛于棘首的李冰裳没要宫殿,也没要那数不尽的财宝,只是要了几亩耕地。
「皇上,贵妃要的是耕地啊,你可得当心。」
「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便是这个道理。」
「皇上,三思啊。」
众大臣里里外外跪了一地,阮南风却也是未曾犹豫一点。
「朕的女人,要什么便有什么,若是他喜欢,朕给不了,那朕这皇上也是白当了。」
「何况她要的只是耕地,又不是这天下。」
只言片语便退了众臣。
皇室的作风当真也是一样的。
那年,如今的太后也是那一句话,便将整个李府挫骨扬灰。
我眸光闪了闪,落在了远处凌霜开放的梅。
他说的对,我确实不要这天下。
因为,我要的,不止是这天下。
6
公主死了。
听说死的时候,脸上早就微微生出了皱纹。
可她今天才刚刚18,本是妙龄之时,却独独托付错了人。
好像是难产死的,宫中传的沸沸扬扬,说阮南衣死于难产,昏迷前一秒,还在抓着慕子胥的手,说保小。
于是毫无悬念,慕子胥当真就保了小。
于是那凤仪万千的公主再也睁不开眼,也再骂不出我一声贱人,
丫儿不解:“娘娘,公主一向不喜您,您为什么哭了?”
可我哭的不是公主。
是这里里外外公主府里将要陪葬的宫人。
可那公主拼了命都要生下的孩子,终是错付了。
公主葬礼当天,慕子胥就找到了我。
「冰裳,她死了,你跟我走吧。」
「我一生爱你入骨,我爱你爱的不能自已,也再忘不掉你,你不知你走了我有多难受。」
后来的话没听清,我只觉得讽刺。
你那一句丧家之狗我想了这么多天,结果你只轻飘飘一句你爱我,就想一笔勾销了?
休想。
我摇了摇头,转身跑向了假山之后阮南风:「南风,我……」
早在刚刚,阮南风就已经默默地注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