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东河曦任他施为。
顾君谦拥着他,唤过之后便再没有了旁的动作。
外面深秋的阳光斜斜的照进来,落在桌上失了温度的面具上,给其镀上了一层冰冷的光泽。
书房里一时温馨而安静。
书房外,将自家少爷所说尽数听进耳里的笔润几人,却是红了眼眶。
他们自小伴着少爷长大,名义上虽是主仆,但却有兄弟情义。
他们看着少爷一路天骄而来,亦看着少爷遭受世人嫌恶。
他们比任何人都希望少爷能好起来。
两人相拥片刻便分开,笔润几人也得以见到疤痕治愈的自家少爷,好似再次见到上京城里那个人人称颂的温润君子。
几人眼眶不禁更红,看向东河曦的眼神里都是感激。
东河曦可没有给他们太多激动的时间,拉着顾君谦给他磨墨,他要将自己记下的那些药材都默下来。
顾君谦便就收拾起自己的情绪,站在书桌边为他磨墨。
东河曦将纸张铺开,才想起问他,“我祖父说,当年你祖父是去上京城参加会试,怎么听你方才所言,他一个文官还去上了战场?”
彼时一心在缓解顾君谦的紧张心情上,倒是将这茬略了过去。
顾君谦将墨磨好,又为他挑了一支毛笔递到他手里,这才与他说起祖父与祖母的事情来,“祖母出身于将门,自小便惯爱舞刀弄枪。因着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家,曾外祖与几位舅爷便也惯着她。当年祖父进京参加会试高中探花,打马游街时,被我祖母相中抢了回去。”
顾君谦声音里带着些笑意,东河曦惊讶的抬头,“抢了回去?”
顾君谦含笑点头,伸手为他摁着宣纸一角,“是,彼时曾外祖家圣眷正浓,且祖母早便打听过参与会试的众举子们的婚配,事后也询问过祖父的意思,祖父却也对祖母有意,如此倒也成就了一段佳话。”
东河曦没想到顾君谦的祖母竟然是这样一位奇女子,“后来呢?”
“后来。”顾君谦叹息道:“彼时众敌环伺,曾外祖与大舅爷二舅爷先后战死沙场,三舅爷亦是身受重伤,朝中无将,祖母求得圣旨以女儿身披挂上阵,祖父不放心,便也请旨跟着去了边关,祖父本就天资过人,跟着祖母习了兵法,又亲上战场几经生死,最后便也就弃文从武,代替曾外祖家镇守在了边关。”
“原来如此。”
与顾君谦也并未待上多久,小江便就找了过来,告诉东河曦,雷冲带着的商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