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画地图,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如果非要讲出些什么,我可以说,你的任务是因为你有一颗特殊的心;同理,我也有这样一颗心。正是因为我们有这样的心,我们才会受到指引,才会不明不白地踏上一段旅程。”
“这是什么心?”林砧觉得江匪浅今天实在奇怪,这个少言寡语的少年似乎把攒了很久的话一股脑儿说了出来。
江匪浅凑近了,眼睛像是呼纥吉的眼睛,闪耀着火焰,焕发出光华:“真心。”
林砧笑了:“真心吗?”
“天上心,管人间事。这就是神师应当做的,也只有这样,神师才是称职的。这样的心,就是真心。”
如果说江匪浅今天话多林砧只是意外的话,那么林砧现在就是震惊了,他不可思议地瞪着江匪浅:“你说什么?”
“你听到了。”
林砧搓着手,难得地语无伦次:“这是谁教你的?”
“不要总把我当作小孩子看待,有些事情你想不通,我却想通了,更有些事情,从前的神师想不通,我也想通了。”
江匪浅的口气很大,但林砧并没有笑话他。相反,林砧完全沉浸在江匪浅刚才的一番话中:天上心,管人间事。何其心境?何其胸怀?
终于,林砧长出一口气:“江匪浅,你说得对,你随我去吧,只是不要后悔,更不要勉强。”
江匪浅在心下笑了:“相比起你到底答不答应我随你去,有一件事情我更加在意:我是什么非常人?”
林砧沉默良久,道:“你再把掉落下来的经历讲一遍吧。”
白鹿旧家园
大殿,漆黑,猩红的火焰点亮方寸的空间,像一个没有边界的囚笼。光线映亮了两个人的面容,其中一个面如春风,面颊上的绯红赶不上饱满的嘴唇的鲜红,微微卷曲的头发在流动的火光中闪烁着金色的光泽;另一个人脸色苍白,却并非病态,而是闪烁着白玉一般的光。
“你不是普通的侍拿人。”女王绕着玉泄心转圈,这已经是第四圈了。
玉泄心岿然不动地坐着,他身上的绑绳早就被取下来了,女王将他带入无人的大殿,说要亲自问他问题。
“听你的两个朋友说,你叫玉泄心?你说的是真话?”
玉泄心慢慢抬起眼睛,眼睛中的光是在江匪浅和林砧面前不曾出现的:危险,冷峻。他问:“我为什么撒谎?还是对朋友撒谎?”
“朋友?朋友算什么?你只要想撒谎,可以对最亲近的人做同样的事情。”女王咯咯笑着,柔软的手指搭上玉泄心的肩膀,后者想要躲开,却被女王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