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同类太少,所以正常情况下人们提到二者之一,总会在第一时间想到另一个人的名字。现在也不例外。鹿沫话一出口,面色就有点古怪:“你说封宿弛是不是有病?你去不去跟他有什么关系?”江榛还没来及说话,就见屁股刚沾到椅子的鹿畅「蹭」一下又站了起来,嗫喏道:“那个……姐,江教授,我先出去喝点奶茶,在外面等你们。”鹿沫摆摆手,示意他随便。江榛挑了下眉,等他出去后敲了敲桌子:“你弟弟挺有眼力见。”“那是,我们老鹿家别的不说,教育可是数一数二!”鹿沫满脸自豪,“碍事的人自己出去避嫌了,你给我说说你和封上将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呗?”“你们老鹿家的教育没告诉你不要随便八卦别人?”江榛没好气地把凑过来的脸推开,“现在就是他想劝我回归正轨当社畜,但我叛逆反其道而行,一时冲动选择了「改过自新」而已。”鹿沫:“听起来似乎很复杂。”“实际上也确实很复杂。”江榛言简意赅把上个月和封宿弛在他家吵了一架的事情概括一番,“就这样,我现在骑虎难下,不得不去他军队搞什么实习。”鹿沫听得沉默良久,咽了咽口水,才不确定道:“可你好像确实没有上过学,鹿畅学的那些……你真的会吗?”“质疑我?”江榛冷笑一声,“为了oga专门开辟的这门专业课,只是以前我们上学时十七门功课中的一门,你忘了吗?”从以前开始理论课就一直在挂科边缘徘徊的鹿沫大脑一片空白:“对不起学霸,我的错。”几年了,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好吗!谁能像这个变态一样记忆力这么好!?“反正事已至此,为了仅剩的脸面也得上。”江榛烦恼地抓了抓额前的碎发,“这一去就是两个月,江家和研究所……”“我懂我懂,又是交给我照看是吧?”鹿沫都快习惯了他当甩手掌柜,但半点脾气没有,反倒笑着贼兮兮道,“你不是申请了出差?皇帝那边工资和补贴金发下来了吧?”“老规矩三七分,已经打到你账户上了。”江榛站起来往门外走去,“那就这样,我先回去收拾收拾这两个月要用到的行李。”“行。”鹿沫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忽然开口,“哎,江榛,你那头发是不是有点太长了?”“长吗?”江榛这段时间事情太多,都没太在意外表形象。他看了看快遮住眼睛的刘海,拨弄两下随意地别到耳后:“这么一说确实有点,等我有空就去剪一下。”“等到a时候去做b事”是个模板用语,众所周知,这种固定搭配一出,那么大概是不会有a时候,也不会去做b事件的。江榛就是活生生的经典案例。他往年无数次把这歪理演绎成了典型,这次也不例外。有空是不可能有空的,l天天日理万机要处理工作,江榛每天也要往江家赶去和江诽应酬,抽空还要看看躺在疗养所的江络成,日子不可谓不充实。于是眼睛一闭一睁,再空下来的时候,直接就到了要去实习的日子。“榛崽,你这一走两个月,家里的事情是不是就顾不上了?”江诽看着蹲地上收拾行李的江榛,本就皱纹满布的脸更加纵横交错,“首星大的实习期怎么这么久?”“这我也不清楚,您要想知道原因得问我们学院的院长。”江榛清点好三个行李箱,叉着腰喘了口气,“怎么了爷爷,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有事吗?”江诽面露难色,转头看了眼不远处坐在沙发上喝茶,余光却一直悄悄打量这边的许忆霜,咬咬牙,狠心道:“榛崽,你这个学……真就这么重要吗?”江榛手一顿,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平静转身看向老人:“爷爷,您什么意思?”“爷爷知道你有时候因为自己是个oga的事情很自卑,所以想从别的地方证明自己。”江诽的语气非常诚恳,好像真的在为晚辈关心担忧的好爷爷。“但你的能力爷爷都清楚,如果你肯踏踏实实跟着爷爷学,家里这些事情也不是不能都由你负责。榛崽,你懂爷爷的意思吗?”这一番话说得真情实感,可落在江榛耳朵里,不仅没有感动,还有点想笑。是对眼前这人、这话的嘲讽和讥笑。江诽说,他懂不懂这其中意思?懂啊,当然懂!无非就是让他放弃可能会有出路的前程,把自己一辈子都无偿奉献给江家呗?当不拿工资的打工人,做没有继承权的继承人,天下最冤的事可是被他摊在头上了。他心里看得明白,可笑江诽还天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