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坐中午的飞机回蓝河,你和司机去接我一下吧,别人就不用告诉了。”宫树仁说。
“好的,我们准时去机场接机接您。”申一甲对孙婧伸了伸舌头。
“我们各回各家吧。”孙婧取出纸巾,擦了擦嘴,站起来身来,“申秘书马上又要上套了。”
第二天晚上,申一甲提前半个小时到达蓝河机场,迎接从出国考察回来的市委书记宫树仁。
宫书记很低调,没有让申一甲告诉任何领导,他除了司机李新以外,没有告诉人,他刚走进民航大楼,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赵玉珏,赵玉珏也看到了他。
因为太突然,申一甲一下没反应过来,赵玉珏瞅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申一甲都走过去了,又转回身来,来到赵玉珏的身边,笑呵呵地说:“鼻炎犯了?”
“管得着嘛!”赵玉珏连看都不看申一甲一看,眼睛向旁边翻着。
申一甲心里感慨,孙婧怎么让这么一个主给杠上了,横草不过,小肚鸡肠,真是太倒霉了。他就是从她身边经过,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动作,她就这样,他要是真跟她打个招呼,她还不吃了他啊。
“我是管不着你。”申一甲向两边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你这辈子千万别找婆家啊,到时候你看有没有人管你,管不出你尿来。”
“别理我,烦着呢!”赵玉珏又“哼”了一声。
申一甲尴尬了,赵玉珏根本不想跟他对话。要不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他真想把赵玉珏拉到一边,好好挖苦她一番。不就是上边有人吗?有什么了不起啊!
“你以为你是谁啊?万人迷啊?”申一甲转身走开。
申一甲刚才看到赵玉珏的时候,心里还有一丝侥幸,心想机会来了。没想到赵玉珏还记仇呢,对她这么排斥。看来要帮孙婧摆平她,还真得从长计议,心急不得。
申一甲见时间还早,便往远处走了走,找了个位置坐下。赵玉珏来机场干什么呢?当然是接人,接谁呢?这就不好说了,也许是接领导,也许是接亲戚,也许是接同学朋友。今天时机、场合都不对不行,如果他过于主动,只会让她觉得他太贱,看来孙婧的事只能再找机会了。
李新突然出现在申一甲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来李哥,过来坐。”申一甲往里挪了挪。
“你猜我看着谁了?”李新说。
“谁啊?”申一甲问。
“咱们大院里的,好像是纪检委的,就一个人儿,好像是接相好的。”李新说。
李新这么一说倒提醒了申一甲:“看到纪检书记的车没有?”
“没有。”李新说,“再说也不可能,王书记是男的,不可能让女干部来接。”
“那倒是。”申一甲心里有数了,赵玉珏不是来接领导的,那她是来接谁的,真像李新说的,是来接男人的?
飞机降落了,接机的人都拥在出口,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
赵玉珏又出现在申一甲的视线里,不过在他前面很远的地方,好像故意在躲着他。乘客陆陆续续地出来了,她迎上去,走向一个打扮入时的中年女人。申一甲终于明白了,这个女人应该是赵玉珏的母亲。
赵玉珏一手挽着母亲的胳膊,一手拉着拉杆箱,从申一甲的面前经过,嘴里还嘀咕了一句什么。
她说什么呢?申一甲根本没听见。小样的,申一甲气得直咬牙,这丫和母亲在一起还这么不老实。
市委书记宫树仁很快就出来了,身后跟着一名地勤,手里拉着两个皮箱。申一甲和李新从地勤手里接过皮箱,跟着宫树仁出了民航大楼。
“领导好!”
申一甲刚出大门,就听到旁边传来清脆的声音,赵玉珏拎着一个精美的手包,向宫树仁走来。
他本来准备把手里的皮箱放到后备箱里,见赵玉珏满面春风地走过来,不禁停下了脚步。
宫树仁看着赵玉珏,呵呵笑着:“你是……啊我想起来了,你不是纪检委的小赵嘛。”
申一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赵玉珏胆子挺大啊,在这种地方向市委书记献媚,太露骨了吧。
“谢谢领导还记得我,我是赵玉珏啊,我还去过您的办公室呢。”赵玉珏说着,屈起一条腿,把包放在上面,“领导你先别急着走……”
“好,我不急,你这是要干什么啊?”宫树仁问。
“噢,我妈去新疆旅游了,带回了一些特级宁夏枸杞。”赵玉珏说忽然拉上拉锁,把包递给宫树仁,“送给你吧。”
“那不行,那不行,我不能要,你妈买回来的枸杞,我真不能要。”宫树仁连连摆手,“我有枸杞。”
“这枸杞是国内最好的,在蓝河是买不到的。”赵玉珏把包顶在了宫树仁的身上,“您收下吧。”
“我真不能要,我要了,你就没有了。”宫树仁说。
“我还有呢,那个箱里还有很多呢。”赵玉珏回头对不远处的母亲说,“妈,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