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心满满,自己定能高中!只是排名嘛,倒是无所谓了,只要能高中,不是最末了那位就行。不过,考进士啊,历来都难于上青天。据说有的朝代三四十岁考上的,同僚都可称其“年轻有为”。因此,她对自己能否中进士还是心里没数,忐忑。此时,外面酝酿许久的夜雨淅淅沥沥落下,夜光晦暗,庭院幽幽,疏影风动。常言道一场秋雨一场寒。幸亏考试时没下雨,要不然,那些寒门考生估计够呛。汪彤儿点着一盏灯走进小书房里,坐到临窗书案前的圈椅上,此时更漏点滴,时间静默,她神色恬淡,专注着眉眼弯弯,着力于纸上写着去京城后买铺子,置宅子等等今后的规划。写累了,轻轻揉捏几下执笔的手腕,那手字,更是清秀好看,一看就是花费许多精力练成的。猛然雷声殷殷,湖水滴滴,惊得她小手一抖,正手执紫毫悬着空,一滴墨在宣纸上晕了开来······她站起身行到窗前,窗木迸湿,屋檐水珠连绵。外头夜雨有声,汪彤儿临窗而立,任心绪发散。等到晨起,停了雷声的秋雨依旧绵绵下个不停息。天刚亮,秦宝臻手举着个油纸伞举步走了进来。一进来见到小聪轻声问道:“少爷醒了吗?”他是生怕自己声音大了影响儿子休息。“老爷,小聪见过老爷。”小聪只顾着吩咐人把屋檐下雨水溅进来的水用扫帚扫干净,抬眸见到是自家老爷过来,忙打声招呼,随即便说:“少爷夜里就醒了过来,”秦宝臻还没等小聪说完,立马快步往汪彤儿的寝室那儿跑过去,边跑边喊:“儿子,儿子······”小聪:······等反应过来随后立马大声道:“老爷,少爷早起去李记茶馆找李东家议事,随后还要去书肆!”“啊?”秦宝臻打住脚步,顿时心疼起来:儿子真辛苦啊!“李忠,去厨房,吩咐他们午膳多做些少爷爱吃的菜。”秦宝臻打算今儿跟儿子两人好好吃顿饭,喝杯老酒,慰劳慰劳儿子考试的辛劳。······汪彤儿计划着去京城不但开间规模大点书肆,还要开间戏楼。她之前来过李记茶馆,见识到他家二楼的建筑很符合开戏楼的标准。只要略微改进一下,就是间与众不同的新式戏楼。因此她早饭都没吃,吩咐秀云带着纸笔跟小砚一起来到李记茶馆的二楼,把他家二楼的设计简单的画张图纸,留着带到京城,找工匠们依图规划,建一座古今合璧的新颖戏楼。再顺便吃早饭听小曲休闲一个时辰······汪彤儿由于去得早,楼下说书的先生还没到。二楼还有空着的包间,带着秀云跟小砚进了包厢里,服务态度一贯好的店小二咧嘴笑着,躬身问道:“客官,您点什么早点?”这店小二是刚招收进来的,根本就不敢抬头直视汪彤儿的脸,他担心闪瞎了自己的两眼珠子,他打娘胎里出来就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汪彤儿虽说来过两次李记茶馆,茶馆里的小厮也不是人人都见过她的,所以面前的小厮不认识自己也不足为怪。“我点三份绉纱馄饨,两碟子枣泥糕跟黄金酥,其余再来俩份香菇蟹黄汤包。”汪彤儿知道小砚胃口肯定比自己跟秀云来得大,因此多点了几份。“好唻!客官您稍等片刻。”店小二嘴里答应着,还羡慕地瞟了眼一坐一站的小砚跟秀云一眼。店小二是知晓的,大凡主子用膳,下人只有站在那儿眼馋的份,哪像这位少爷不但给下人们点餐,还让她坐着,啧啧!跟着这位少爷后面的下人有福啊!其实,汪彤儿本来就没把秀云当下人看待,她把秀云从便宜爹手里要过来,不是为了伺候自己,而是不忍本来就命运多舛的秀云被跋扈的秦静静给欺负。加之,便宜爹还不护着她,往后有了新主母,秀云的日子还不知道有多艰难。汪彤儿趁此间隙,铺开宣纸,用自制的简易笔轻轻的在宣纸上描绘着图。她可不敢下笔重,这宣纸可不是现代的纸张,经得住硬笔尖的写写画画。宣纸只要笔头稍微使劲就被划破,所以说,没有配套的纸张,用硬笔写字是不可能的,只能拿来简单的画图或者是做做记号,像之前在不认识的繁体字旁注拼音字母。汪彤儿当初手握毛笔写字还不是那么顺溜时,曽肖想着用金银或玉代替钢笔头做个简单的笔来写字,后来发现宣纸不是现代的纸经得住硬笔头的书写。因此,她才知道,不管什么东西都是要有配套的产品才能使用,而不是单凭自己的想象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