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还顾得上陪着笑脸送宾客离开?汪彤儿只顾跟华老先生说话的间隙,转头朝明正帝跟谢玉珩的位置上看过去是,那里是空空如也,俩人早就离开。“嗯,我们也回去吧。”汪彤儿打起精神,招呼一声还伤心地红着眼眶的许嬷嬷跟小雪,以及许锦珅师兄弟。到了麒麟院,汪彤儿用钥匙打开书房的们,招呼一声:“阿珅,小雨。”如今她的书房自从明正帝跟谢玉珩来了之后,变成了公用书房。因此三人个执一把钥匙。当然了,自己私密的东西肯定是带回寝室里锁起来的,不可能留在书房里示人的。汪彤儿打算加快速度把书肆办起来,以期能尽快脱离秦家。她心中不安起来,这前有狼后有虎的,不提早做打算,怕是日子没那么顺当。前有狼呗当然是朱氏,后有虎肯定是谢玉珩了。汪彤儿怕就怕谢玉珩把来溱州的公务结束,不管不顾地带自己走。那么自己之前的努力岂不白费?这个世道本就对女子要求极严,地位还最低。女子对夫主发怒,则是骄妇,对长辈发怒,则是不知礼数,是刁妇,对生人发怒,则是悍妇,倘若对生人笑,又被人戏称为河间妇。这还是对待正妻的待遇,要是个妾室通房,那还了得?分分钟钟会被处死或发卖出去······古代女子生存不易啊!更遑论自己都失踪几个月,在那些卫道夫眼里早就失去了清白。哪怕谢玉珩再是钟意自己,日子不用想,会灰暗无比,一眼望不到头的那种煎熬。所以,自己是打死都不愿跟他回到那座束缚自己的牢笼里去······这朱氏母女太过疯狂,自己留在这儿是防不胜防,怕是危险。常言道:只有千日做贼的,那有千日防贼的?当初还真的以为秦玉遇到山匪。要不是今天朱氏贼喊抓贼,跌破脑袋也想到不到竟然是心思歹毒的朱氏跟他哥哥搞的鬼,丧尽天良地派人冒充山匪杀害秦玉的。虽说杀人未遂,可也是事实如此。要不是她派人刺杀秦玉,秦玉也不会被惊吓被雨淋,生了重病无钱看病,以致病入膏肓,年纪轻轻的就丢了性命。“少爷。”许锦珅师兄弟一进门先跟汪彤儿打声招呼,打断了汪彤儿的遐思。他们见汪彤儿脸色不佳,以为是因朱氏所烦恼。其实,她是心中是替逝去的秦玉难过。“铺子的事有眉目了吗?”汪彤儿坐到红酸木缠枝圈椅上,收拾好情绪问道。“少爷,有家卖杂货的铺子要转卖,只是铺子太过老旧,价格还不便宜。”许锦珅回答道。“哦,你进里面去看过没有?”汪彤儿知道,一般卖杂货的铺子里面都是有个小仓库的,只要重新收拾出来,哪怕拆掉重建,空间还是蛮大的。季雨接过许锦珅的话头,补充道:“里面的地还算不小,有间堆杂货的仓库,还有铺子主人的寝室跟厨房,一共有三间。”只是,铺子主人是个邋遢的,后院简直不能下脚,还散养了几只鸡子跟俩只羊。许锦珅进去时,脚踩了几回鸡屎,羊膻的气味更是难闻得很。估计,到了冬日他羊肉都不想吃了。没柰何,净余街就这一家铺子要卖。据说,之前也有人要买他家的铺子,买主前去看铺子,见到里面的怪味跟脏乱差,想买铺子的心事都没有了。也难怪店主要卖铺子,这么不讲卫生的铺子哪有生意哦!季雨恨不能捏着鼻子把他见到那间铺子的境况说出来,就好像那股味道依旧在他鼻间萦绕。汪彤儿抬头见他们师兄弟的模样,不由好笑地“扑嗤”一声,笑了出声。她这一笑,适如春暖花开。顿时把刚刚在生辰宴上所受的委屈跟所有的不开心,统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脏乱差别怕,到时从院子里带去几个粗使婆子跟小厮,从里到外打扫一遍,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扔掉不就好了吗?”本来就很聪慧的师兄弟俩这才回过神来,相互对望一眼,从中都看出来一个“笨”字。不一而同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怎么就没想到这茬的呢?不由用佩服的眼眸看着抿唇微笑的汪彤儿:还是少爷聪明啊!“明天赶紧去把铺子的事办妥,一定要跟人牙子带着卖家去官府把房契盖章。”汪彤儿知道他俩在山上跟师傅学武多年,对这些尘世中的琐事还没自己穿越者来得明白。祭奠“还有,小雨,你先去卖冥币的铺子,买些纸烛跟冥币在秦玉坟前等候,阿珅驾车,我跟许嬷嬷小雪随后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