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殡那一日,阴雨连绵,地面尽是泥泞。
柴朝虎举着伞跟在牛车旁,一直在流眼泪。
每一幕都在梦境里掠过,刺得柯丁骨头发冷。
也正因这些旧事,他彻底确认一件事,那就是萧世铮决不能苟活,也不能痛痛快快地死。
这些恶,这些血与仇,他往后都要萧世铮以千百倍来还。
系统察觉到他情绪没有平日那样轻松欢快,又问:“那咱们今天的减字木兰花行动还继续吗。”
“继续,”柯丁说:“今天减一个字,明天减两个,后面类推。”
系统:“好家伙真是推陈出新玩法百态哈?”
萧世铮睡醒时,太监候在旁侧,小心翼翼道:“陛,皇后守在外殿许久了,特意来为您侍疾。”
“各位妃嫔侍君也已递了请书,太后也非常关心您的病情,因着也是身子不便,托女官来问了好几次。”
其实并非是为了争宠,董公公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大部分人都怕被秋后算账,哪怕一万个不想来也得把基本礼数做熟了,搞得好像都抢着来伺候这个发病的炮仗。
别说妃嫔,就是皇后来也一脸苦笑,大伙儿l心知肚明有多少实话烂在了肚子里。
萧世铮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清,接话道:“唤容昭仪来,让皇后回去休息。”
太监快速唱喏,没过多久就有容昭仪前来伺候。
她最是温柔体贴,又分寸得当,是近期最受宠的妃嫔之一。
“陛下,臣妾看见您这样消,实在心疼。”容昭仪俯身喂药:“已经细细吹过了,并不,陛下慢些喝。”
萧世铮本还没有睡醒,听见这两句话时完全醒过来,没有张嘴接药,而是看向董公公。
“她说朕消什么?”
“回陛下,容仪说您瘦了,她心疼难过。”
“容姨??”萧世铮看向他们两个:“是朕疯了你疯了?”
董公公:“老奴冤枉啊,老奴说得是容昭仪,绝没有冒的意思!!”
萧世铮倏然坐直,双手抓着脑壳头发,猛然回头又去看容昭仪。
“你今天穿得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
容昭仪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生怕说错话。
“下,这是玉芙蓉色……未曾逾越不敬呀。”
“陛下!”萧世铮怒道:“是陛下!哪有光说下的!!”
太监和宠妃都是一脸茫然,如今是真不懂他在生什么气。
“皇上,容昭仪真是称呼您为陛呀,这……这?”
“是陛!下!”萧世铮推翻药碗快速下床:“滚出去,你们都滚出去,让皇后过来照顾朕!!!”
两人面面相觑,这次是真的满头雾水,不知所谓地快速退下了。
佟皇后听闻皇帝又大发雷霆,立刻赶来,行礼道:“陛下正在养病之,还望顾念龙体。”
“之什么——”萧世铮快要急死了:“你把话说清楚,之什么!!!”
佟皇后愣愣地看着他,说:“臣妾错话了?”
“养病之时,陛下宜动怒,太医也是这样嘱咐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