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眼睛刚亮一些,就看见前台小姐姐递了几张现金过来,“您好,这是您的押金,请您收好。”蒋驰期接了,随后趁着挎她的动作,随手把钱塞到她兜里。“过年的买糖钱。”赢天扬:“呦呦,买糖……”秦琳:“啧啧,买糖哦”尤簌心跳慢了一拍,但面上仍绷直表情,强装声势把两人的打趣瞧回去。退押金的任务完成,四人勾肩搭背地正要离开,又听见背后一声轻唤。“请等一下——”前台小姐姐手忙脚乱地掏出一张调查表,“你们用过投影仪是吗?能帮忙投一下你们最喜欢的电影吗?我们好给之后的游客做参考。”“暴毙的那个,”尤簌脱口而出。“……太喜欢了。”蒋驰期勾唇,在前台小姐姐诡异的目光下,睨了她一眼,也顺着跟腔道,“出|轨,约战小树林的那个也不错。”尤簌转过头,肯定赞扬地看向他。前台小姐姐:“……”-蒋驰期临走灌了半杯咖啡才敢开车,四人的行李把后备箱堆得满满的,虽然一会就要分开,但车里的气氛却比来时欢快许多。尤簌坐在后排,和秦琳赢天扬两人一起打牌,输得脸上被贴了五六张白条。她顶着满脸白条,下意识看向前排的后视镜,镜中男人扶在方向盘上的腕骨微凸嶙峋,有一搭没一搭地握得松弛。尤簌脸热,又想起什么,喉咙微干,别过脸匆匆收回视线。道路渐渐平坦。赢天扬和秦琳到高铁站就下车了,尤簌和秦琳拥抱道别后,赢天扬也吵着要和他好兄弟抱一抱。蒋驰期瞥他一眼,分外无情地开口道,“又不是回去就死了,别矫情。”最后,失落小狗·赢天扬,伴着秦琳嘲笑的眼神,含泪走进高铁站。飞机场和高铁站路程不过半小时,尤簌的机票在三小时后,蒋驰期的还要更晚一点。车子在到达站堪堪停下,尤簌抬步刚要去后备箱拿自己的行李,就见蒋驰期已经利落地帮她拎了下来。顺手揉了一把她头发后,男人提步越过她,目光向后扫。不远处小跑来一位30多岁的商务男,他接过蒋驰期扔去的车钥匙,毕恭毕敬得有些谄媚,“是蒋少爷对吗?”蒋……少爷。尤簌唇微张,她上一次在现实生活中听到“少爷”这两个字,还是在那个刘波刘海留疤的著名小品中。蒋驰期显然也不太受用这个称呼,简单寒暄一句,就让他把车开走了。“他是……?”尤簌还弯腰探着,好奇地看车的踪影。“我爸朋友,来帮我还车。”蒋驰期随口答完,低头推着一左一右两个箱子,往入口走去,“走了。”等安检时随便吃了点东西,又消磨了一阵时间。尤簌坐在银白色的候机椅上,默不作声地捏紧自己的登机牌。
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在一块,时间就会变快的原因,还差10分钟就要登机了。机场来人来往,安检处已经有零星人流在排队,尤簌踌躇地看了蒋驰期一眼,最后听见他轻笑,说,“来。”他本来是站着的,立在尤簌座位前,身高腿长,宽肩窄腰,做派像保镖,脸却像懒散贵公子。蒋驰期手臂不羁地伸直,噙着丝笑。尤簌顿了一下才终于弯唇,扑到他怀里。“你不是说,又不是死了,见不到了,拥抱很矫情吗……”她感冒没好全,若有若无的鼻音勾得蒋驰期更舍不得。男人声线松散,手掌环着她腰紧了紧,“你跟大老爷们能一样么?”“你抱着是软的,把我栓你身上也乐意。”尤簌翘唇还没笑出声,又听见他忽然叫她名字。“尤簌。”“嗯?”她声音闷闷地,也回拥上去,隔着衣服揽上他劲瘦微硬的腰线,手臂都染上男人的温度。“寒假别出去勾三搭四,你男朋友心眼小,容易吃醋。”蒋驰期嗓音拖着,低头看她,不紧不慢地给她上了把锁。“那你呢?”你怎么不保证自己不去沾花惹草。尤簌脑袋蹭上他下巴,等着他回。“我家狗都是公的。”尤簌倏地被他逗笑。催促登机的提示音响起,女生眼皮骤然耷下来,她刚要不情不愿地松开环着他的腰,忽地感觉到唇上被咬了一瞬。蒋驰期轻轻含了下她唇珠,声线缱绻地揉她黑发。“吻别。”过去的记忆扑面而至,尤簌觉得一瞬间像是回到了掉马后的第一天、她问可不可以追他的那晚。那天的夜风吹得很舒服,蒋驰期并肩把她送到寝室楼下。她揣着小心思,想和他多呆一会,下意识叫停他后,男人转身,戏谑地逗她,说,是不是还想来个吻别。他说,吻别是追到手后才能行使的权利。越想之前的事情,就越不舍。心脏又涌出一股怅然的感伤情愫,尤簌慢慢抬头,撇嘴,“蒋驰期。”“嗯。”他应得很温柔。“……你回去之后要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