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聂棠这边,已经差不多把前期准备都完成了,能收集的资料都收集到手了,收集不到的那部分还是得等决赛当天开放凶案现场才能看到。她甚至还去关注了那个叫杨从容的男主播的直播。之前那个画油画的女生口口声声说杨从容从那幢凶案发生的筒子楼里跑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疯疯癫癫,她倒不怀疑她这个说法。只不过杨从容现在还能好好地做他的节目主播,这就有点奇怪了。今天凌晨的时候,杨从容还在微博上发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有四个人,三男一女,他用文字描述说:“四角游戏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大家准点关注我的节目。”她把手机上的那张照片放大,仔细看了看,并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于是她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漆黑的瞳仁变成了妖异的浅琥珀色。这张照片在她的眼睛里突然变了一个模样,照片上的杨从容满脸黑气,肩上还一左一右趴着两只毛乎乎的爪子,那爪子还竖起两根手指,俏皮地对着相机镜头摆出了y字的造型。而杨从容身边的三个朋友,脸上也隐约有黑气笼罩。他们这张照片应该是在自己家中拍摄的,背景里面还有刚吃完的打包盒和一大堆啤酒罐子,原本温馨的装修在照片里显得阴气森森。聂棠叹了口气,又把他的微博翻回最后一页,只见他当初发的确定关系4更但是不管怎么说,杨从容目前的确是好好地活着,虽然运势大损,可总归还是好好的。等到他自身运气被吸取得差不多,也就完全安全了。既然杨从容跟淮大碎尸案并没有牵扯上什么关系——如果牵扯上的话,他现在恐怕已经丧命了——既然如此,她就没必要去多关注了。聂棠放下手机,开始思考海地的祭祀仪式。当时沈陵宜跟她口述的时候,还提到过,“这并不代表永生,而是代表惩罚”——这非常不合常理。当一个人死了,如果能再次复活,重新拥有新生,难道不该属于神迹,怎么会是惩罚?要知道,就算是已经踏上长生大道的修士,在肉体破灭之后,如果去夺舍,一旦被天道知晓,还是会降下天雷,直接劈得人魂飞魄散。夺舍如果这么容易,那人人都能去夺了,一个身体不好用还能换一个新的,一直撑到飞升。同样的,如果海地的传统真能够把死人复活,那比夺舍还要好得多,身体还是从前那个身体,魂魄也不会跟新身体产生排异,这种好事还能从哪里找?怎么能算是惩罚?聂棠百思不得其解,沈陵宜却给她发过来一条信息,问她现在有没有出门,如果没出门的话,就先不要走,等他回来。虽然只有寥寥数语,她还是能感觉到他肯定是重要的事情要对她说。聂棠回复道:“没出门,我就在屋子里等你回来。”沈陵宜的状态又变成输入中,可是输入了半天,也没见他发来只言片语。隔了一会儿,他直接改成打电话:“聂棠,你现在听我说,我马上过来接你,你收拾一下东西,今晚开始就不要住在那个楼里了,我现在离你这边大概需要二十分钟,你自己注意安全。千万不要做什么多余的事。”聂棠乖巧地回答:“好,我等你过来。”她也没问具体什么原因,就直接开始收拾东西,那些床单被套凉被她都是打算扔掉的,就没有收了,就把自己的换洗衣服给带上。还有一点衣服是晒在天台上的,她便跑上楼去拿。她才刚跑到五楼,就见一扇门正巧也在这时候打开了,宋韵看见她跑上来,愣了一下,还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该不是来问我讨还那张黑胶唱片的吧?”聂棠早就把那张唱片给抛到脑后,被他这么一说出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回事:“啊……?”“还真的是?!”宋韵简直都要大惊失色了,“你不能说话不算数啊,当初约好的我给你找海报你把唱片让给我,这才没两天呢,你怎么就能反悔?”聂棠忙安抚他:“我是去收衣服的。”“哦哦哦,就只是收衣服啊,”宋韵松了好大一口气,“那你去吧。”聂棠朝他点了点头,就上了天台。她向来就比较小心谨慎,尤其是她之前还很高调地做了直播,还在直播里露过脸,从来都不把衣服晒在天台边上的衣杆上,毕竟天台的栏杆比较低,而且已经旧了,很容易从上面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