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棠平静地回答:“我从古代过来,我当初生活的那个朝代是汉代。”沈陵宜一下子坐得笔直:“……不好意思,你再说一遍?”“我从古代回来……”聂棠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夺舍?”现在玄门当然没夺舍这种做法了,毕竟这种事难度太大,还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倒是徐临川发给他的修真小说里还有。“不是,”聂棠蹙着眉,“古代的那个身体是我的,现在这个也是我的,我一直都长这样。”好了,这信息量实在太大。沈陵宜这下终于明白当初为何她连个电话都接不起来还要找他帮忙了,讲真,她这表现的已经太好了,虽然有时候会让人觉得奇怪,但起码没出洋相。亏他还觉得这是她暗恋他,故意引起他注意的行为。还有,复赛时候关于《十翼》作者考证那一段,还真不是聂棠没常识,而是在她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这个说法过!沈陵宜思考完毕,抬起眼盯着她看:“……那你会不会又突然回去了?”“回去,也没有身体了啊。”聂棠回答,“我之前也跟你提过一句。”对,当时在飞机上,她说她做了一个噩梦,梦见自己从高处坠落下来,摔死了。沈陵宜身体前倾,突然抱住了她:“既然来都来了,就不要走了。”他还能跟她历数出许多现代社会的优点,最大的优点就是方便,交通方便,水电煤气可以随便用,还能上网玩手机。而且这里还有他,她怎么能舍得走?……“这个人说,之前描述的那个场景属于原始部落的一种古老祭祀仪式。那仪式是用来复活死人的。”沈陵宜一句一句帮她翻译,“在人死后,祭司会用匕首割开那个死者的颈部,将特质的药水灌入伤口。部落里别的子民将脱下衣服换上传统的草裙,在身体上涂满油彩,围着棺材跳舞。当舞曲结束,死人就会复活。”“可是,这种复活方式并不是永生,而是一种折磨和惩罚。用这种方式复活的人,”沈陵宜翻译到这里,突然停住了,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将会丧失一部分记忆,在将来再次死亡的时候,需要由祭司将他的身体切块,砍下头颅,作为震慑部落子民的一种手段——这跟淮大碎尸案很像!”淮大碎尸案的余艾青也是被人切片,其中的细节就跟这某些原始部落的传统是一模一样的!聂棠道:“我是听淮大的学生说,余艾青向来独来独往,唯一的爱好就是听亡灵摇滚,我去那家他常去的唱片店,就看到这张贴在店里的海报,所以我觉得,这海报可能跟这个案子有关联。”沈陵宜倒抽了一口凉气:“我也觉得,这个线索至关重要,只要能够理顺里面的逻辑关系,这个案子就离水落石出不远了。”聂棠托着下巴,笑眯眯道:“是啊,很重要的,你要不要把这个线索告诉徐临川?”“你想告诉他?”沈陵宜诧异道,“这是你找到的线索,还非常重要,你却要告诉他?”虽说徐临川就算拿到这条线索,也不代表他一定就能得到这次玄门新秀大赛的冠军,毕竟最后的结果还需要评委组打分,可是她竟把这么重要的消息跟自己的竞争对手分享,她难道就有这么大的把握?“可这个消息是你帮我查到的啊,徐临川又是你的好朋友,我觉得可以告诉他。”沈陵宜:“……”这可真是彻底贯彻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八字方针啊!更可怕的是,如果徐临川拿到了这么重要的线索,最后还是输给聂棠,那他得多怀疑人生啊?沈陵宜突然笑了一下:“我也有件事一直都没告诉你。”她好奇地望着他。“除了你自己买自己夺冠,还有一个人就是我。我也押你夺冠。”聂棠在封盘之前的赔率最惊人,达到了一比九十三。历届新秀大赛还从来都没出过这么悬殊的赔率来。“所以,如果你最后真的夺冠了,”沈陵宜笑道,“我就带你出去旅游。国内你应该很熟悉了,那就去国外看看,还可以坐飞机,也可以住在游轮上,坐欧洲洲际火车。”他之前就觉得她特别喜欢坐飞机,还喜欢坐在靠窗的位置,然后对火车汽车这些交通工具都特别的好奇!所以这个旅行安排她应该会喜欢的。聂棠笑着扑进他怀里:“那我能不能再提一个要求?”“喂,你的要求是不是有点太多了?”沈陵宜一把搂住她的腰,“还有什么要求?”他觉得自己也不能事事都依着她,总是要有点作为男人的矜持,不能什么都是她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