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那幢发生命案的筒子楼都已经被搬空了,她还想直接住进去更近距离体验一下呢。徐临川唏嘘道:“说得也对,连你都这么认真,我怎么能输给你?我打算过两天也过来跟你汇合。”聂棠微微一挑眉:“你过来?就只有你一个人吗?”徐临川本来就觉得她这人挺邪乎的,非常有神棍的潜质,现在看来,她简直是太有心计了,竟然还套他的话!可是,他是这样容易被套话的人吗?他能出卖自己的兄弟吗?他当然能!扭曲的人影5更“怎么可能就我一个人,你也是知道我的,如果按照我的想法,我怎么可能给你提供什么资料呢,我巴不得你到了比赛那天还是两眼一抹黑,什么线索都没有。”徐临川哼唧一声,把沈陵宜给卖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有资格参加比赛了啊,你这么年轻,明年再来过也行啊!”聂棠笑了一声:“可是我并不想明年再参赛了,这可怎么办?”徐临川:“……所以,你这是正式跟我宣战了?”聂棠一本正经地回答:“不,我从来都没把你当成我的对手。”徐临川怒了:听听,这是什么话,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他根本不配的意思吗?他挂了电话,就去跟沈陵宜告状:“聂棠还真的去现场了,她居然还住到案发地那边去了,她怎么就这么有心计,一声不吭自己去调查了,一个人吃独食有意思吗?”沈陵宜:“……好的,我知道了,这没你什么事了。”徐临川:“……”看看,这是什么塑料兄弟情?!……聂棠休息了一会儿,冲个了个温水澡,又把衣服给洗了,拿去顶楼去晒。她在附近超市买的床品质量一般,就是最普通的纯棉床单被套,跟家里的高支长绒棉光的手感都差了许多。聂嫣然对生活的品质要求很高,家里的东西品味都很好,就连给她买的衣服,许多都是牌子很好又很百搭的基础款。她再次爬上顶楼的时候,那个画画的戴眼镜女生已经离开了,她的画架还在摆在原地,画纸的油画颜料还未完全风干。她走到画架前,小心翼翼地翻起架在画架背面的画册来看。她不懂油画,但是艺术这种东西都是古今共通的,画得好与不好,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可是,她却根本看不出她画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杂乱而斑驳的色块,扭曲而粗糙的线条,刺眼而奇怪的配色……她一页又一页地翻看下去,终于在翻倒其中一张的时候停住了。那张油画并没有画完,底下炭笔打的线稿都还清晰地露在外面。她看到一个四肢比例十分奇特的男人站在一幢外墙上染着红漆的筒子楼下。红漆宛若鲜血般刺眼,在灰蒙蒙的墙面上渲染出十分诡异的形状,那个男人没有脸,双手托在脸颊边上,不知为何,就让人想起他面目扭曲地呼喊。他的脚边有一小截影子,跟那个男人的身高比例相比,这影子实在是太短了,但又特别的强壮,伸着两条粗壮的手臂。聂棠又拿出手机,给这张油画拍了一张照,很快就把画册给复原,重新放回画架后面的布袋里。当她做完这些,又站在晾衣杆后面认认真真地把她刚换下来的衣服挂上去的时候,天台的门又被人推开了。她原本以后是那个画画的女生回来了,结果却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他踩着一双拖鞋,无精打采地动手去收衣杆上的衣服。对方并没有发现她,可聂棠忍不住出声道:“这位……这位先生,你拿错衣服了。”她指着对方手里抱着的那一大堆衣服,这衣服里面,正露出了一件酒红色的蕾丝内衣。“嗯?什么?”那人本来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突然有人跟他说话,立刻敏感地四下张望。当他看到聂棠的时候,顿时一愣,又有点迟钝地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说话?”聂棠把衣服晾好,摸了摸之前晒在楼上的床单和被套,竟已经干了,摸起来还有点硬邦邦。她微笑道:“是的,我在跟您说话。我想说的是,您收错衣服了。”“什么?我收错衣服了?”那男人年轻的脸上就是一个大写的“懵逼”,“没有错啊,这都是我的衣服。”“是吗?”聂棠很淡定地问,“那……那件酒红色的内衣也是您的吗?”陌生青年低下头,直接陷入了沉默:“……”其实,大家都在顶楼的天台上晒衣服,好几家衣服都混在一起晒,就算拿错也不算什么。只不过——他突然脸上爆红,他的那一堆t恤长裤里面竟然混进了一件蕾丝内衣。他的手抖了抖,从自己手上抱着的衣服里拉出了一根带子,飞快地甩回了晾衣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