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感觉到背后刮起了一阵冷风,背后微微一冷。叶卿言突然松开手,用力推了她一把,直接把她推得滚了两个跟头。聂棠在厚厚的落叶上滚了两圈,那些落叶减轻了她跟地面摩擦的可能产生的伤害,她匆忙一回头,又看见那飞僵呼得一声落到了她的面前,锋利的长指甲几乎就要戳到她的脸上!叶卿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捧起路边的一块大石头,用力砸在飞僵的背上:“你滚开!”就算是这么沉重的石头砸在背脊上,那飞僵也只是摇晃了一下身体。但是,飞僵似乎对叶卿言这种行为感到十分冒犯,慢慢地转过身,一双冒着红光的眼睛锁定在了她的身上,裂开了青黑色的嘴唇,露出底下一排黑漆漆的锯齿般的尖牙。怎么办?聂棠再次问自己。她的符篆已经全部都用完了。她直接冲上去除了送死根本没一点用。她不停地摸着自己的口袋,想要从自己身上再找出一点什么东西来。对了,她还有手机,就算到了这一刻她的手还是很稳,取出了屏幕都摔得碎裂的手机,直接把音量调到最大,开始放基础的铃声。原本被叶卿言吸引了的飞僵听见手机发出的巨大声响,又停住了正要往前的脚步,微微侧过身,又重新把目光放回了聂棠身上。聂棠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放出了小白:“小白,借你的头发用用,到时候再赔给你两条新裙子……”当她把小白放出来的时候,铺天盖地的黑色长发立刻卷了起来,纠缠在飞僵身上。飞僵低吼了一声,抬手挥动两下,直接用自己的指甲把那些碍事的长头发全部割断。尽管就只争取到这一点时间,可也足够了。只听铮得一声,一把古朴的铜剑抵住了飞僵锋利的指甲,沈陵宜气息未定,带着喘促的气息道:“……全部让开,别站在碍手碍脚!”徐临川倒是很想回骂他一句,全部让开,让你一个人来装逼吗?但在这个时候,就算他心里再是有千言万语,也紧张得说不出话来了。沈陵宜和飞僵在原地僵持了片刻,他额上的汗珠不断地冒出头来,手背上青筋暴起,下颚紧绷,可见他是下了死力气了。叶卿言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挽住聂棠的手臂,把她往营地那边拉扯:“我们先走,他要是支撑不住了,自然会——”她话音刚落,就见飞僵张开嘴,露出了嘴里漆黑的尖牙,狂吼了一声!沈陵宜手上的铜剑本来还泛着红光,在飞僵的吼声中,那红火陡然黯淡了,就像是星火熄灭。他紧紧皱着眉,一步都不退让地跟飞僵对峙,原本已经黯淡下去的火光呼得一声又迎风见长,烧得飞僵嘶吼连连。而在不远处,沈正清正飞快地布阵,嘴里一阵念念有词,姚老师拿出了自己的宝贝,一捆鱼线一般的法器,那法器上还串着许多银珠,他配合着沈正清,每埋下一枚银钉,就往钉子上缠一股透明的丝线。就连汉服不离身的姚晴也把身上累赘的长裙给扔了,穿着裤子和短袖,也在帮忙结阵。沈正清能耐再大,也不能跟飞僵直接面对面硬碰,更不用说如果是硬碰的话,就算在场的十来位玄门大能一起来,最好的结果也就是两败俱伤。他们玄门的人到底也还是凡胎肉身,而飞僵并不会觉得疼痛,也不会有濒死的畏惧心理,就算飞僵被砍下一只手一只脚,也根本不会有任何影响,更不用说,飞僵的身体就跟铁一般坚硬,防御能力不亚于一堵铁墙。沈正清一边飞快地结阵,一边跟沈陵宜喊话:“你再坚持两分钟,我们这边就好了!”聂棠忙跌跌撞撞地跑过去,连气也没喘匀,就问:“姚老师,我能做什么?“姚老师正在画符,闻言立刻把蘸饱了朱砂的狼毫笔扔给她:“我说你画!”姚晴立刻又给姚老师递上一套新的画符工具。姚老师飞快地念道:“定身符,乾卦!”聂棠想也不想,直接在黄色的符纸上运笔如飞,她画完定身符,就把这枚符纸穿在了姚老师的法器丝线上,一拨丝线上的银珠,固定好乾卦的位置。“定身符,艮卦!聚火符,兑卦!”姚老师没看她,自己手上画符的动作不停,但还是不停地报出符篆的名称和位置。他对聂棠画符的技巧非常信任,也非常的欣赏,若是情况没有这么紧急,他说不准还要好好地欣赏加上临摹一番。可惜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允许!------题外话------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唯有以身相许by聂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