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临川等走到屋子外面,这才压低声音说:“你为什么要把话说得这么直接,这可是雇主啊,难道你不知道顾客即上帝这句话吗?”“可是你现在不说,迟早还是要说的,与其给与虚假的希望,还不如直接让人面对现实。难道不是这样吗?”“是这样没错!但是你也要考虑雇主本人的情况啊,她一看就是有那种大小姐脾气,如果知道她的堂姐都死了,她以后能不能配合我们了?说不定她还要没事找事!”聂棠不解道:“现在的问题难道不该是,我们从哪里才能找到被害者的尸体吗?还有那个杀人凶手?”“对,我就是担心这个,你知道我原来接的任务的内容就只是找人吗?那我们只要飞快地找到人,不管是死的还是活的,都能给她一个交代了。可是你现在提早说出来,李舒雅一定还会要求我们在找人的同时寻找凶手,这不是硬生生增加难度吗?!”“我明白了,”聂棠觉得自己终于跟上了徐临川的脑回路,很认真地反问,“可这难道不是你第一单独立接的生意吗?难道你就不想做到最好,尽善尽美?”徐临川:“……我当然想!”可那也要看看现实条件好不好?虽然他们都心知肚明李旻朱埋骨在地底下,可是鬼知道具体在哪个方位,这个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绝对不小,掘地三尺哪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聂棠伸出手,也学着他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徐哥,加油,我知道你可以的。”徐临川:“……”感觉被自己的小伙伴坑了,这该怎么破?……找人这种事,找个大活人,永远比寻找死人要简单得多。只要人还活着,总是能找到生活的痕迹,可是尸体被埋在地底下,想要去把它找出来,那谈何容易?李舒雅大哭一通,累得睡着了。向海开了一天的车,也去睡了。就剩下他们四个人坐在院子里,一边纳凉一边谈论后续该如何应对。“我早就说了,但凡只要有徐临川这家伙在,不管多简单的生意那难度就跟坐火箭一样直线上升。”姚晴叼着一根棒棒糖,盘腿坐在一张凉席上,“棠棠还不知道吧,从前这家伙在那种乱七八糟的业务群里接了一个生意,他那时还没出师,所以接个生意还得偷偷摸摸。”“开始那个雇主说觉得自己的八岁女儿好像中邪了,性格变得和原来截然不同。结果徐临川一去,那个雇主当场端给他一杯加了安眠药的茶,他就迷迷糊糊睡着了,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啊!”徐临川接口道:“对,差一点大家就见不到我了,我当时看到那个女人连刀子都摸出来了,我拼命地掐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站起来逃跑,幸亏师父也赶过来了,这才救了我一命。”聂棠眼神闪烁:“等等!刚才那个故事——不对,真人真事,徐哥你仔细再跟我说一遍,那个八岁性情大变的八岁小女孩你见到真人了吗?她妈妈拿着刀是要杀你?”“我当然见到真人了,我原来还想跟她说说话的,结果她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下来,我好心扶了她一把,她就说我是故意非礼她!她才是个八岁小孩啊,毛都没长齐,就算我还是单身,也不可能对一个八岁小孩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徐临川说到这件事就愤愤不平,“人心险恶!后来他妈看到了,就来制止那个小女孩,还跟我说,她相信我不会这么做。”徐临川越说越气:“然后我就相信了,还感激涕零,觉得这小女孩虽然性格恶劣,可她妈妈还是不错的。谁知道后面我喝了一杯饮料,里面居然加了安眠药水,我当时就觉得越来越困,勉强睁开眼,就看见她把刀都给拿出来了。”聂棠忽然道:“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徐临川立刻截住她的话头:“既然你自己都不确定要不要讲了,那就别说了!”聂棠:“嗯……”姚晴摇着扇子:“其实徐临川的倒霉事还多着呢,不过如果要一件件地细数过来,可能说到天亮都说不完,我们还是继续讨论李旻朱到底被埋在哪里吧。”虽说这只是一个小村庄,许多小房子里都没人住了,但总不能真一个个挖过来吧?沈陵宜道:“我有一个想法,如果是最近埋人的话,土表层还是会有点区别的,比较松,颜色也同周围不一样……”他还没说完,大家都看着自己坐着的那块地。也不知道是碰巧,还是真给他说中了,这靠近墙根的这一圈土地颜色的确是要深上稍许。徐临川喃喃道:“卧槽,你这个想法很危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