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关注的,是及时更新的最新八卦。比如衍天宗弟子沈槐序,被合欢宗的人下了秘药,被迫与人欢好这种劲爆消息。再比如,欢好后沈槐序三日不能下榻,一看就是被女人采阳补阴了。会采阳补阴的女修可不多,大家开始猜测,那毁了沈槐序清白之身的人到底是谁。有人猜是合欢宗女子,也有人猜是什么厉害的散修,甚至有人胆子大到直接说是魔修。嚯——堂堂衍天宗大弟子沈槐序,居然被魔修得手了?对对对,就是魔修,可恨合欢宗弟子如此坑害他,恰好就让那魔修得了手,否则有幸一尝沈槐序滋味儿,不就成了你我了?嗐,那魔修肯定就是杀害神机门弟子的人!可恨!杀了熔剑炉主,还顺便得手了沈槐序,如此魔修,实在可恨!等沈槐序亲自听见这些甚嚣尘上的消息时,事情已经传成了“沈槐序被魔修破身悲愤欲绝”。初听到时气得他面皮涨红。他确实有点悲愤欲绝,不过显然不是因为什么魔修之事。他看见了卿云眼尾的黑色魔纹,但从没问过。结合外面传得人尽皆知的神机门投魔一事,他也大概知道,那事是她做的。他们碰见的第一天晚上,她杀了熔剑炉主了。但他说过那不关他的事,也不会好奇她在做什么,所以这些消息对他而言无关紧要。他之所以还留在这儿听任流言传播,是为了等待时机做完卿云嘱咐他的事。没等多久,流言的风向变了。更劲爆的传闻席卷了城中——当初陨落的清剑宗弟子卿云没死!还入魔了!熔剑炉主就是她杀的!和这消息同时而来的,还有衍天宗的几个弟子。吴问良兴致冲冲地进了原州城,找上了客栈里一直不出门的沈槐序。“沈师弟!听闻你被魔修破了身?!”沈槐序:“………”沈槐序:“吴师兄慎言!”说完挥手就要关上门,被后面几个弟子抵住了。吴问良讪讪笑:“别激动别激动,我就是那么一说。沈师弟你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躺在床榻上呢?这被采阳补阴的劲儿还没缓过来?他们连忙进了房间,把房门外想要窥探的视线隔绝了,然后走近床榻看他。吴问良幽幽叹了口气:“沈师弟,你瘦了啊。”梁师兄:“唉,这种事谁也想不到,你别太伤心了沈师弟,怪就怪你太单纯,不常下山,所以不知道还有合欢宗弟子这种不要脸的修士。”沈槐序僵硬着脸打断他们的絮絮叨叨:“师兄们别乱想,我只是受伤了,并非是因为……因为那事。”吴问良:“还受伤了?!那魔修如此不怜香惜玉?!”“……吴师兄!”他咬牙又大喊一声。“咳咳,”吴问良坐在床榻边上,看向他放在床头的临寒剑,又问,“你有临寒剑,怎么会让人近身的?”终于可以回归正常谈话了,沈槐序松了口气。他皱眉道:“这件事很古怪。与我交……与我一起的人并非什么魔修,但当日确实有魔修闯了进来。”说到管教时刻,他抬头看着几个满脸兴奋的师兄弟,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那魔修易容成了卿云的模样。”几人倒抽一口冷气。吴问良:“连魔修都知道你们曾经有过一腿?!”“……吴师兄慎言,”这句话他都说累了,“那魔修身上有血腥气,应当是杀了人。与我交谈时处处都在装作自己就是卿云,可是那易容术并非多完美,仔细看就能看得出来。那根本不是卿云。”卿云已经陨落了,这个消息当初还是吴问良告诉他的,顺便还安慰了他好一阵,说他早前不曾争取,如今再也没有机会了。提及卿云的事,他们几个都有些沉默。如此天赋神通之人,居然也能这样死得不明不白,实在叫人物伤其类。“不过为何那魔修会假扮成她的样子?难不成是要祸水东引,让神机门和清剑宗对上?”可是清剑宗实力强横,根本不怕神机门。沈槐序眸光轻闪,低声道:“听闻卿云陨落前,有魔修试图引她入魔。而且她陨落的原因恐怕也和魔修有关,不然为何清剑宗弟子如今疯狂斩杀如此多的魔修?”吴问良思考片刻:“恐怕不止。为何偏偏要在神机门投魔这件事上牵扯上她?说明她本身就应该和神机门有什么恩怨,说不定……她的陨落,和神机门也有关系。”“是,吴师兄说的有道理。那魔修装作卿云的样子,还趁我意识混乱之时拿到了临寒剑,我以为是真的卿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刺伤了,所以近日不曾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