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霍屿承心里,就这么没有地位吗?她甚至连他那串黑色佛珠都比不上!
呵……多么讽刺啊。
嫁给他三年,还以为终于苦尽甘来了,谁曾想,心都要被撕碎了……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周晚黎心如刀割,手捂住心口的位置,一阵一阵难受。
心好疼啊,身上也好疼,被霍屿承咬的地方、掐的地方,都好疼啊。
泪水糊住了双眼,周晚黎的世界不再清晰,变得模糊,犹如她接下来要走的路一般模糊。
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要怎么走,以后该怎么跟霍屿承相处。
他这么讨厌自己,一直没给过自己好脸色,这一次过后,怕是对她冷待更甚。
她有血有肉,是个活生生的人,如何能受得住这份冷暴力?
从前从前,过往种种,她都忍下来了,因为霍屿承对她,和对其他人是一样的。
现在现在,眼前种种,她不确定霍屿承对她还是以前的态度。
在沙发上哭了一会,周晚黎哭得很是隐忍,声音很小,可这细小的声音,还是被佣人们注意到了。
有人想上前来安慰一下她,却最终还是止住了脚步,连王叔都没有上前来。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再一个,这是主人家的事,他们不好过问。
周晚黎用力的抱着膝盖,双手都抱到泛白,用了全身的力气。
哭得狠了,便狠狠的咳嗽了起来,一声又一声,嗑得脸都红了,还是止不住。
王叔看到这,忙上前去给她倒了一杯水,让她喝下,道:“夫人,您别伤心,没什么过不去的事。”
周晚黎喝了半杯水,终于停下了咳嗽,整张脸都红完了,有些狼狈。
她略微沙哑着声音道:“谢谢王叔,我没事。”
可……真的没事吗?
她想去找霍屿承当面问清楚,看看他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意思。
这般想着,周晚黎起身了,迈着有些软的步子,一步步朝着静室的门走过去。
来到一道厚重的门前,她看了看,没有犹豫,把门推开了。
进了这道门,还要走过一道长廊,才能到达静室。
周晚黎一边擦着脸上的残泪一边走,步子有些慢,脚上没什么力气。
好不容易走到那一道门前,她把手放在门把手上,深吸了几口气,给自己打气,才把这道门打开。
一进门,就能看到霍屿承跪在蒲垫上,手上盘着那串佛珠,心无旁骛。
就连她走进去,他的动作也没有停止,好像听不见她走进去。
周晚黎一步步走到他身边,张嘴叫了一声:“阿承。”
回应她的,只有寂寥的佛珠触碰声,小小的,“哒哒哒—”
他没看她。
周晚黎嘴角撇下,鼻子酸酸的,死死咬着嘴唇,问:“我是不是……让你感到恶心?”
霍屿承姿势不动,宛如一座大山,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