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添加他的那个人,很快就发来了消息。姜半夏光顾着看台上,就没留意。台上两人分别抒发了一些感慨,又各自下了台。灯光再一次亮起,大家的目光也从台上收了回来。裴砚这时动了一下,站起身。姜半夏以为裴砚是去拿吃的,随口一句:“帮我再拿个蛋挞吧。”裴砚“嗯”了一声,离开了。其他同事也没太留意,把话题还聚焦在方才的那场求婚上。方才和姜半夏透露这条八卦的女同事说:“哎,上了年纪就看不得这种事情,一看就想结婚。”另外一人接话道:“他们好像也挺不容易的吧,这么多年的爱情长跑走下来。”姜半夏刚才也听了两人说不容易,但没听到具体原因,这会转过头问:“不容易,因为一个在锋济,一个在万联吗?”“哪能呢。”对面一个万联的人笑着说了一声。“那个男的家庭情况好像不太好吧。”此言一落,其他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个同事身上。那个同事压低了声音:“啊,我也就是听说的,好像男方家里面父母离异,和家里的关系也不太好。女方家里面就一直没同意,僵持了挺久。”姜半夏睁大了眼,有些惊讶:“父母离异跟孩子有什么关系?”那同事看了姜半夏一眼,大概是觉得她这问题有点太天真,顿了顿,还是说:“这种事情吧……你不好拿到明面上说。不过,确实会有人觉得离异家庭的孩子,或多或少都会有点问题。”姜半夏皱着眉头:“……这又不是孩子的错,怎么还搞上歧视了。”这么多年,她上学、上班认识很多朋友,姜半夏或多或少也知道一些离异家庭的孩子,大多数情况下,也都是友善待人,和别人并没有什么两样。……还有裴砚。如果摊上那样的父亲,他母亲还不选择离婚的话,难道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就更好吗?也许是姜半夏说话的语气过于严肃,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僵持。立刻就有同事笑着打起圆场:“当然不会歧视了,怎么会歧视呢?平时大家相处也都很正常嘛。”另外一人也继续道:“对啊,平时日常生活都相处,肯定不会觉得有什么了。不过结婚这件事情还是不一样吧,毕竟是厮守一生的人,父母要求高一些也能理解。”姜半夏仍旧皱着眉头,她想看一眼裴砚的位置,却又怕被人看出端倪,就僵硬在原地,一动没动。只是心里想,好在裴砚这会没在。……这些人都在说什么啊。看出姜半夏表情不对劲,坐她旁边的同事也劝道:“而且我们不是说这样是正确的,只是说,是一个普遍的现象嘛。不过你看,今天这两个人就成功在一起了,不是也说明爱情还是能战胜这些困难的吗?”这么多人都劝着她,姜半夏也不好让大家为难,“嗯”了一声,笑了笑。她看了眼台上,两个人已经下去了,台上飘落着炫彩的彩带。姜半夏轻轻说了一声:“祝他们幸福啊。”-有了求婚的事,大厅里的气氛明显比之前要热闹许多。很多人这会也吃得差不多了,不断四下走动,开始交谈。两家公司的业务面有很多重叠的地方,又都是业界的顶流,相同业务线的人哪怕和对家公司的人从未交谈过,也大多彼此知道名字。他们三三两两地聊着天,间或试探两句敌情。一时之间,气氛热闹,人们来回走动,倒真的像是商业交流的晚宴。因此,裴砚离开大厅,抵达侧翼的露台时,并没有被什么人注意到。张歧已经提前在那里等待着了。他听见门响的声音转过头。带着一向温和有礼的笑容,只是眼底没有笑意。张歧率先打招呼:“砚神。”裴砚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张歧也不恼,从口袋里拿了盒烟,拇指顶开烟盒盖,向裴砚递过去:“来一根?”裴砚:“不用。”张歧笑了笑,收回烟盒,自己抽了一根,又拿了个打火机,将其点燃。他趴在露台的栏杆上,望着远方的夜空。深吸了一口,烟头的火光一明一灭。过了会,说:“你和姜半夏,其实没有真的在一起吧。”裴砚扫了张歧一眼。而没等裴砚回答,张歧又自顾自分析道:“不过,应该也快了。”裴砚靠在后面的墙面上,垂眼冷淡地睨着他。平静地说:“和你没关系。”张歧转过头,手掌撑着下颌,接住裴砚的目光。笑了笑:“是么?我觉得关系还挺大的。”